“我想到他会皮肉受苦就急得心急火燎,恨不得去帮他挡一挡,女人都这样没用。”
杨呦呦觉得心里一阵翻滚,急得委屈急得上火,按捺不住啊,那种感情犹如火山喷发,岩浆顺着血管流向全身,那边还没动手,这里一出大戏早已鸣锣开场。其实不过是皮肉之苦吧,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也不行,似乎苦在了她的身上,她在疼。
“呦呦啊。”温家遇在电话那头感叹,“你别犯傻。”
“我尽量。人人都犯傻,你也在犯傻不是吗?”
温家遇坐在私家车里低头一笑,是,谁不犯傻。他对着话筒说了一声知道了,示意司机掉头。
杨呦呦依旧心神不宁,去看乔美丽,知道她也生了气。
“你就知道贺海楼,安明理怎么办。”她同她生气,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女人同女人,总因为男人吵架,哪怕不是因为一个男人,也能吵得起来。
一顿饭没法吃了,一个上楼,一个回家。
可回家也不好,要面对杨生杨太,还有柳露一帆,杨家如今热闹非凡,杨呦呦此刻最不需要的便是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她坐车去购物中心,一个柜台一个柜台逛过去,往常逛街,时间过得飞快,今日却慢得发指,买东西时心不在焉,拉了卡转身就走,卡和钱包都落在柜台上,掉头回去找,专柜的小姐已恭候多时。
杨呦呦坐下歇口气,终于接到了温家遇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温家遇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声音。
“没事了。”他说。
杨呦呦一颗心终于沉了底,但落得太快,人都跟着往下坠。
“嗯,好。”她回应得也简单,假装并不在意,假装之前的魂不守舍都与此无关。
她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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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海楼沿着墙壁坐到地上,用手腕子擦掉了嘴角的血。
“靠!”终于发声,喉咙一沉,涌上一口血腥,于是侧开头吐到了一旁的泥地上。
温家遇掏出烟给他,他迟疑一下接过来,张嘴的时候疼得皱眉。
“知道疼,还不还手。”温家遇戒烟了,兜里的这包是他的定海神针,时不时摸一摸,算过瘾。
“怎么没还手?没看见那只黄毛怪被我打成猪头。”贺海楼伸手问温家遇要打火机,温家遇递过去一只,金属材质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就是不打那个姓安的小子”温家遇问。
贺海楼疼得呲牙咧嘴,抽一口冷气,斜着眼看温家遇。
“我做人还知道要点脸,他打死我,我没话说,我打他?有什么资格”
“命都要丢了,还讲道义?”
“不是道义,是讲做人,我一个车房仔,不混社团拜关公,哪里来得那么多道义。”
贺海楼抽起了烟,时不时用拇指去按自己的嘴角,还有血在往外渗,安明理那一拳不算有力,但嘴唇最柔软,撞在牙齿上,内壁破了一长条口子,每抽一口都像是用酒精煞毒。
车房里乱糟糟,这地方打架太危险,随手捡起来的都是致命武器,贺海楼能活命,真算是本事。温家遇找一张板凳,用手抹了抹才坐下去。
“不过那小子看起来并不想伤你。”
“是。”贺海楼笑起来承认道,“同他哥倒是不一样,小白脸人畜无害。”
笑完了,他又想起什么,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温家遇也笑。
“我有线人。”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