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听话,谁就是齐王。”阴弘智看着“齐王”万分感慨,“若是我那外甥能理解我一番苦心,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齐王不过是阴弘智打的幌子,真伪一旦被揭穿只会令他万劫不复。她知道了这个秘密,她也不能活。
“放心,你还不会死。”阴弘智凑了上来。
“我凭什么信你?若仅仅想以我为质,扔到囚房不闻不问岂非更安全,何故要亲自带到跟前?”
“因为有些事物还是亲自确认比较好。”他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是你带来的麻烦。”
房顶轰隆隆作响,似有箭矢声。
“来了?真快。”阴弘智的尾音没说全,房梁随着暴风垮下,几个原本抓着少女的护卫纷纷倒地,白色的影子如刀刃般闪过,轻轻接住了少女。
萧兰因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缚着的手悄悄抓起来人飘动的白衣,那人似乎更为小心谨慎,一把反握住了萧兰因不安分的手,似在安慰、在无声地示意她不必担忧。
阴弘智的眼神更为狠厉,自己派重兵把守没想到竟无一人察觉有人潜了进来,“我倒是小瞧你了,上官庭芝。”
“没想到上官家也会来掺和,看来你父亲上官仪也不过如此,朝堂上装得那般磊朗,私下还不是个好争功名的谄媚之徒。”
“不是上官家,是我。”上官庭芝淡漠地将剑横在胸前,无视着阴弘智的话语,紧紧将目光锁在女孩身上。
虽然身高悬殊,萧兰因费力仰着脖子凑近对方的耳边问到“能冲出去嚒?”
上官庭芝没有说话,可那样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说想,他就一定能。
“快走。”萧兰因道。
当务之急是离开此地,她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样的场合还是少说些话为妙。
话语刚刚说完,上官庭芝疾速略过一切朝屋外奔去。
“想出去?暴虎冯河。”阴弘智道。
门框突然落下,如匆匆倒地的藤架般被破开,门外一双双矛戈对准了那身白衣。
阴弘智下令“拦住他!”
任凭兵将如何阻挡,上官庭芝一如飘在空中的羽毛忽上忽下躲闪灵活,反倒是兵将被一路点燃的火光自乱阵脚。
阴弘智跨出殿,滚滚乌烟从营帐烧上城楼,人早就跑了。
“领军的兵曹呢!”阴弘智的脸色半青半白,一掌把身边的士卒大打了下去。
士卒哪敢说实话,军营里除了齐州原有的兵,其他大多临时征来的,逃的逃叛的叛,纵然刚经历了一场仗也只是险胜,何况,最初被阴弘智攻下的青淄二州根本不听令,只有寥寥数人响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