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植:“……?”
红叶在地缝上招摇,钻也不是,不钻也不是。
池渔加重语气:“留下来。”
阿植蔫哒哒爬出来,躺在地上,用红叶盖住脑袋。
池渔开了罐无糖可乐,却随手放在一旁,听着气泡嗞嗞作响,心里某个地方鼓噪不休。
炸裂,升腾,炸裂。
执意留下当人质的钱多多不甘寂寞地找到池渔,围着她放笔电的凳子左转右转,直到池渔不耐烦地给他发了直播间地址,让他自己去隔壁看。
两分钟后,林鸥和钱多迎上执法队。
队伍十二个人,领头的是个国字脸方正的中年男性,浓眉大眼,表情淡漠。
“我们是望江路第二执法大队,我是队长严峰。”中年男主动展示证件。
“严队长下午好。”林鸥上前仔细看证件,而后捂着鼻子,带上适当的好奇,以及普通市民在执法人员临时登门时的不安,语调沉闷地问,“什么事?”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需对贵场地进行合法调查。”
“举报什么?调查什么?”林鸥抬高声调。
严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不便透露。”
说着,他向队员打出手势,连他在内十二人分为四组,三人一组,散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林鸥揉揉鼻子,不近不远地跟着严队长。
阿植拽了拽池渔的衣角:“小池总,我现在走还来得及。真的。”
池渔不置可否。
她截了张图上传到柴三姐的邮箱,收件人填写完她某位不知名哥姐的匿名邮箱,她想了想,暂存为草稿。
池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实际上,疑点重重。
就在她给对面发完[来屠宰场]半个小时,执法队来到屠宰场。
但要说报警的是某位或某几位不具名哥姐,她又觉得池亿城的基因再稀释,池家子女不至于蠢到这种地步。
在法制相对健全的现代社会,无论力量多么强大的个体,对抗公权力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当个体处于弱势,面对强势方,更为强而有力的公权力是赖以安心的依仗。
但公权力带来的,也不过是在双方权利相等的前提下,相对而言的平衡与稳定。它是支撑木,并非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