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客厅都比楼道口那间大两倍。
安兆君说:“你们在这儿支张行军床……算了,我把我那间腾出来给你们。”
林鸥:“不行,要让也是我们让。小阳,你没意见吧?”
羊小阳甩甩羊角辫,嘻嘻一笑:“没意见,也没有贰见。给小池总住好地方我乐意的,让我去住那间都行。”
池渔扯了下她近在咫尺的羊角辫,“我又没说要住。我就是来串个门。”
她转身回自己房间。
过楼道时,楼下急匆匆冲上来的人约是没看到她过来,撞了她一下,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冲进挂着303铭牌的房间,就在她们对门。
池渔看着背影有点眼熟,推房门时还忍不住转头看。
再回头,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
她去串门的功夫,陶吾回归曾经的本职工作,不仅把房间清洁一新,还喷了不知哪儿弄来的空气清新剂,另给过于炽盛的白炽灯泡安了灯罩。
跟先前堪称天壤之别。
池渔顿了顿,由衷地冲陶吾竖起双手大拇指,“好样的,陶吾吾。”
“你喜欢就好。”陶吾弯眼一笑,抬手擦去了额角淌下的汗水,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发烧还是累的。
是呀,我很喜欢。
池渔用手背蹭了蹭鼻子,闪身进了洗手间。
三楼水压低,细水长流好半天才冲湿手,池渔一面打着肥皂,一面盯着镜子里灰头土脸的自己,无端想起神兽牌洗衣机。
想念那个旋风般的拥抱。
怀念钟灵毓秀的屠宰场。
陶吾在那儿,会不会恢复得快一点呢?
她低头看着细成一条线的水。
这都他妈什么事儿。
她干嘛要来这种鬼地方。
但手上肥皂液还没洗干净,池渔忽然想到什么,冲出来,指了指对面,刚想跟陶吾说能不能听听对面动静,看到她面上红晕未消,生生转了口气:“你去问问小阳餐厅在哪儿,楼下等我。”
说着,回洗手间冲去肥皂泡。
她突然想起来刚撞她的人是谁了。
小蔡。
陶吾惯常在领悟潜台词上欠缺点火候,池渔让去,她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