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饭点,我们这人多,他在厨房帮厨,您找他吗?现在叫他过来?”
“不了,问你一样的。”
齐宏连连点头,“您问。”一边觑着陶吾的表情,“我们回来带了不少祭品,神……”他一时想不到怎么称呼神兽,神神驺驺的称呼一气。
“陶吾。”人形神兽抬了抬帽檐,约是有意展示身份,两眼灼灼闪光。
匍匐在地上的人们接二连三捂住嘴,小声啜泣。然而群情一旦激越,个体难以自控,不一会儿功夫,嘤嘤咿咿的哭声占据了这方暗室。
池渔回头看了眼。
老陆倚在关闭的暗门一侧,见她回头,迹不可寻地指了指肩上的烛台,意思是开关在这里,无需多虑。
她略微放下心,忽略耳旁凄楚呜咽,继续询问齐宏。
跟池渔想的有所出入,并非所有人都是齐大发通风报信,比如齐宏带的这批,是沙洲附近出发的。
“我们听说沙洲有家餐厅收买特殊牲畜,只要自然死亡的。感觉像是为陶……唔……准备的,听说二位在那边预定了,那晚就派人在街口等。”齐宏说着,挠挠脚脖子,“好像还被您发现了。”
“是你们。”陶吾想起来了。
离开私房菜馆,她分明感觉到有人窥视,但找不出来源。分辨不出其中有恶意,她便抛在脑后。
人群中一个穿绿大衣的弱弱地举起手,“是我。”
绿大衣敞开大衣衣襟,左右胸前高高隆起,但并不对称。他面相沧桑,肤色却是映出惨绿的浆白,透着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气。
来天助镇前,池渔对天助镇的神秘猜想诸多。
天助镇之所以知者寥寥,无非因为涉及秘密武器,因此即便留存档案,也属于绝密范畴。
从天助镇撤离的居民化整为零,适龄的像江女士找人嫁了,无依无靠的像安兆君这类,找一户合适家庭收养。
阖家带口又掌握重要机密的,一次性买断,安置在荒无人烟的高山深谷。
池渔动脑筋想过为什么一定要荒无人烟,为什么避世不出。天助镇解散的时候,正好处于改革开放的红浪热潮,随随便便下南方,去沿海,大隐于市不好么,何必小隐于野。
是秘密太烫手了,还是有苦说不出?
一切机密牵连甚广,一切隐私源自不可见人。
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