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姣哭得哽咽难言,趴伏下去,似乎是羞愧到了极点的模样,身子都颤抖起来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宋砚眸子眯了眯。
乔小俏没接收到魏姣的眼神指示,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捂着被子跪坐在床上。
屋子里氛围很是压抑沉默,唯有魏姣不时发出的一两声抽噎。
终于,宋砚开口了:“出去。”
这话自然不是对魏姣说的,乔小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从床上跳下来,将掉落在床脚的外裳捡起来随意裹上,跑着出去了。
宋砚用扇子挑起魏姣的下巴,见她眼窝通红,睫毛都黏连在了一起,泪水糊了满脸,鼻头都红了,当真是好不可怜。
他似是对她这副模样很感兴趣,饶有兴味地盯着看了半晌,“魏氏,若非你这副身子本王还用得着……”意识到自己失言,他冷哼一声,“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再叫本王知道你和那贱婢勾勾缠缠,本王绝饶不了你!”
他嫌弃地收回扇子,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
等到他的气味彻底消散,魏姣立马从演戏的状态里抽身,浑身泄了气似的就势往榻上一靠。
这一次和小俏演这出“磨镜”的戏,她本以为能够就此被宋砚厌弃,从而达到目的。
她并不怕被厌弃冷落。
那些深宫大院里的女人们争宠,一则是想通过获得男主人的宠爱,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处境,说白了,就是为了获得更好更高级的物质享受。
《金-瓶-梅》中,潘金莲不惜使尽浑身解数来争宠,甚至不惜给西门庆当尿壶,她当真有多么爱西门庆么?不过是为了一件质地上乘的貂鼠皮袄罢了,那件皮袄还是被她斗死的李瓶儿所有。
二则,是想获得子嗣,但获得子嗣的更深层目的,也是为了自己,想通过子嗣来加重自己的筹码。
归根结底和前面一条也是一样的。
三则,她们是出于对孩子的爱,想为孩子争夺到更好的继承权。母凭子贵,但子也凭母贵,有一个受宠的母亲,儿女,尤其是儿子,才会有更好的前程。
有几个是真正为了男人的爱的?如果是为了爱,她们早就活不下去了。
而以上说的这三点,对于魏姣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在物质享受上,她根本不需要仰宋砚鼻息,即便被他厌弃冷落,她也照样能过得很好。
至于为了琅哥儿打算?她从来就没想着为琅哥儿打算,她只需要全心全意地爱他,给他提供安全保障,让他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就行了,其他的,全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