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虽然抠搜,但这声大喝也不是真要对方赔钱,而是实在看不惯对方光天化日之下的你侬我侬,眼不见为净。
想要收刀,发现刀却没了,顾芸小嘴微微上撇,显然看见了这一幕,但没吭声。
王延有些尴尬的拍了拍腰间尘土,又望向谷地的林荫道:
“芸姐,这杨淞年纪与我相仿,你说这个年纪就沉迷鱼水之欢,我总觉着是不是有阻道途,难成大器?”
顾芸大有深意的看了王延一眼,十分罕见的不跟对方站在同一阵线,脸上悄悄显现两个圆形酒窝,
“怎么感觉有股酸味。”
王延老脸一红,沉闷了几息后,刻意闻了闻道袍,
“看来得换件衣服,毕竟大战一场难免出汗。”
顾芸只是坏笑,没有去揭穿,低着头往回走去。
夕阳下拉起长长的身影,小跑着继续去宅子外指挥匠师去了。
不得不说现在这群匠人听话了许多。
王延看着顾芸在那里双手叉腰外行指挥内行,但那群匠师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之前起了冲突或许并非是人家单方面的问题。
“拉偏架就拉偏架罢,世事难两全。”
他看着这一幕缓缓露出笑容,又望向空空如也的刀鞘口,感慨道:
“这才是这把刀出鞘的意义啊。”
他维护下来自己来之不易的名额,也帮顾芸和自己出了这口气。
少一分实力,今天就可能折损在杨淞的煞气之下,就算不死重伤是免不了,更不要谈什么跟人惺惺相惜的酣畅淋漓,早变成了单方面挨打,不鼻青脸肿难以收场。
面对匠人欺凌只能憋一口气,即便对方只是修为不如自己的修士。
甚至如果他的刀再慢一分,连匠师都不如,那就不只是憋一口气,恐怕这宅子最后被改的面目全非也不敢反驳一点。
所有的刀都有出鞘的道理,没有什么非出不可的刀,也没有什么非杀不可之人,这世上的恶人多的是哪里杀的干净。
他只希望这把刀应当出时,它就该铮铮作响,就该锐意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