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敬听他这样说,立马俯下曱身来,有些紧张,心口憋又不是发热,也不能摸出来,唐敬竟然有一丝不知如何是好。
转过头对诚恕道:&ldo;快找大夫。&rdo;
诚恕方要去请大夫,郁瑞已经拉住了唐敬的袖子,道:&ldo;不必了,或许是天儿太热,闷得喘不过气,一会子就好,让时钺给我瞧瞧就行了。&rdo;
唐敬赶紧让时钺去给郁瑞请脉,诚恕道:&ldo;想来少爷身子弱,天气又闷热,不如早饭用些荷叶冰粥去去暑。&rdo;
唐敬点点头,诚恕这才转身出去,往厨房去嘱咐加一碗冰粥。
陈姝看着他们忙道,手上的手帕子都攥的皱了,一面撕扯,一面咬着自己嘴唇。
后面的杨嬷嬷轻轻拍了拍陈姝,陈姝这才收回目光来,又不想让唐敬冷落了自己。
陈姝一方面确实是看上了唐家的丰厚家世,另一方面,唐敬是唐家的家主,在生意场上无往不胜,而且还上过沙场打过仗,这样的人如何能不让陈姝这个女儿家动心的。
陈姝觉得自己是陈家的千金,和唐家门当户对的,有本钱倾心于唐敬,就想让唐敬也倾心于自己,哪甘心这么灰溜溜的回房去。
于是笑道:&ldo;老爷,少爷既然身上不舒服,妾身怎么忍心自己图个舒坦就回去了,不如妾身也留下来罢,就算是用饭也有个照顾着的。&rdo;
唐敬连头也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道:&ldo;送夫人回房休息。&rdo;
陈姝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她没想过唐敬这么不给她脸子,自己好歹是千金小姐,从来没有人不巴结着自己,头一次受这样的冷遇。
杨嬷嬷见老爷脸色不好,赶紧上前来扶着陈姝,赔笑道:&ldo;奶奶,您看天儿这么热,老爷是怕人太多,更热的慌,万一奶奶也病倒了可怎生是好,我扶奶奶歇歇去罢。&rdo;
姒燕也赶紧扶着陈姝,她是早就听说唐家的当家人不好惹,从来说一不二,若让他说第二遍,那可就有的受了,赶紧好劝歹劝着小姐回去。
陈姝没受过这样的冷脸子,回了房里,将门一关,屋子里只要能砸的全都砸的一干二净,甭管是多值钱的摆设,一地儿的瓷片渣子。
院子里的下人们也是头一次见这场面,他们都是留在唐家很久的人,早就知道唐敬的脾气,如今来了个大曱奶奶,趾高气昂的不说,还这么发脾气,下人们都知道自己管不着,不过总有一天有管得着的人。
杨嬷嬷和姒燕跪在地上,就差抱着陈姝的腿求她别砸了,陈姝一面哭,把妆容都哭花了,一面嘶声力竭的尖叫,&ldo;去,滚去和太夫人说,就说我过不下去了,唐敬他不仅新婚之夜没动我,现在还为了个瘸子给我脸子看!&rdo;
姒燕吓得都要哭了,杨嬷嬷赶紧道:&ldo;哎呦奶奶呦!奶奶您可别瞎嚷嚷,这话儿哪能和太夫人说!奶奶要去太夫人面前告状,告的还是他的亲儿子,您刚进了唐家的门,孰亲孰生,奶奶还看不透么,纵然奶奶说的有道理,那也成了不守规矩不知三从四德的人。奶奶可别为了这些小事儿给自己毁了,可别可别。&rdo;
陈姝又将椅子拽倒,叫道:&ldo;不能说!不能说怎么办,难道叫我一辈子受气!&rdo;
杨嬷嬷道:&ldo;奶奶如何想不开呢?何必一辈子受气,您就放软了脾气,老爷是那种强硬的人,您就顺着老爷的意思,什么都是老爷对的,日子久了,就奶奶这姿色,这教养,如何能不打动了老爷?打动了老爷,还怕生不得儿子做唐家的嫡子么!如今咱们到了唐家里,凡事儿可不比在自个儿家,有个什么被笑话了去哪成。&rdo;
陈姝听杨嬷嬷说的有道理,渐渐才止了泪,抽抽噎噎的道:&ldo;若叫我生了儿子,我一定打断了唐郁瑞的两条胳膊,叫他不仅不能走,连东西也甭想拿!&rdo;
她这样说着,姒燕本身胆儿小,被吓得跪在地上一抖一抖的,杨嬷嬷虽然冷静,毕竟年岁大了,禁不住陈姝这样小姐脾气,小姐脾气也就算了,竟说这么狠的话儿,幸好屋子里没旁的人,若叫别人听去了,不止陈姝就完了,从陈家跟来的下人们也都被牵连。
只不过唐家这么大的宅子,陈姝住的院子又这么好些下人,怎么可能没什么眼线,太夫人虽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也不是老糊涂,有好些事情她都是不放心的,早就在陈姝的院子里安插了几个会来事儿的丫头。
那丫头听着了动静儿,自然要去给太夫人回话,一字不漏的传给了老太太。
陈姝走了之后,郁瑞也渐渐冷静下来,觉得方才自己真是失策,唐敬这样明摆着拒绝陈姝,这笔账还不算在了自己头顶上,平白无故的替唐敬背了这笔债。
芷熙很快就摆了早饭来,还有一碗被冰拔着的荷叶冰粥,唐敬刚在太夫人那里吃过了早饭,所以只是看着郁瑞吃。
天气太热,冰粥透着淡淡的清香味儿,郁瑞本身看着很有食欲,只不过一直被人盯着,而且这个人不是伺候自己的下人,尤其这个人昨夜里还那么疯狂的压着自己,在自己的身子里进出,这让郁瑞再怎么想吃,也吃不下了……
郁瑞没吃两口就放下了,唐敬拿了布巾给他擦嘴和手,道:&ldo;这就吃好了?&rdo;
&ldo;嗯……&rdo;
郁瑞点点头,应了一声儿。
唐敬挥手叫下人将早饭撤下去,道:&ldo;倘或困,再去睡一会子。&rdo;
郁瑞道:&ldo;不了,儿子今天还想去铺子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