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很慢,每一间病房都看得很仔细,接连四五间都不是。
她在找什么?
她又接着找了两间病房,还不是,她突然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似是失落又似是害怕。
终于,她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走了几步,她握着门把的手正要打开,却僵硬在原地。
她抬头从门窗看见樊阳站在病床前,他怀里抱着的叶琴正伏在他胸前哭泣,哭得眼睛红肿,虚弱无力的靠着自己的儿子。
绿萝没有进去,透过门窗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樊冠华,转身离去。
她没有回自己的病房,转身去了护士站,问:&ldo;请问,樊冠华的主治医生是哪位?&rdo;
护士看了看她,问:&ldo;你是他什么人呢?&rdo;
绿萝默然,&lso;你是他什么人?&rso;第一次有人这么问她,若是换做其他人肯定是毫不犹豫、理直气壮的回答。可是,她不是其他人,她犹豫了半晌,坚定的说:&ldo;我,我是他女儿。&rdo;
护士手指一指,说:&ldo;那间办公室。&rdo;
绿萝走到护士指的那间办公室门前,门派上写着:主任医生:刘子慎
绿萝敲门,听见里面说:&ldo;请进!&rdo;
她开门进去,走到医生对面,说:&ldo;刘医生,你好!&rdo;
刘子慎抬起头,看着一身病服的绿萝有些茫然,他对自己的病人看一眼就能把人和脸都记得很清楚,甚至是病人的家属他都能记得,而且从不出错。
他站起来,礼貌的说:&ldo;你好,请坐!&rdo;
等绿萝坐下,他才坐下问:&ldo;你来找我,想问什么?&rdo;
一般来找他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病人自己,一种是病人家属。
虽然绿萝身穿病服,但他看绿萝的气色不像是一个重病的人,他判断绿萝是他病人的家属。
绿萝说:&ldo;我知道关于樊冠华的病情怎么样?&rdo;
刘子慎没有回答,反问:&ldo;你是他什么人?&rdo;
为什么都要问这个问题,刚才的护士是这样,面前的医生也是这样。
绿萝看着刘子慎也问:&ldo;为什么你们都要问这个问题?&rdo;
刘子慎也看着绿萝,说:&ldo;病人的病情只有家属才能知道。&rdo;
医生的话似是一块千斤石重重的击在绿萝的心上,也许她该庆幸自己是他的&ldo;亲人&rdo;,她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苦涩的笑,缓缓说:&ldo;我是他女儿,他是我&iddot;&iddot;&iddot;是我&iddot;&iddot;&iddot;是我爸&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爸!&rdo;也许是她对这个字还很陌生,她吐字依然不清晰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