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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第1页）

第四十章夜袭

陈宜中大人说我是大宋的希望，而侯天赐说我是我们疍家人的希望。全真教说我是道教的希望。到最后鸿儿说我是他的希望。而谁又是我的希望呢？‐‐《姜明回忆录》

&ldo;现在除了攻打蒙古水军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rdo;姜明的话锋一转。有些为难的说：&ldo;此次夜袭，势必会引起元军的疯狂报复，不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不能再留在这儿了。&rdo;

&ldo;唯今之计，就是随大军东去琉球，但是仓促之间，没有征求大家的意见，毕竟是背井离乡，举家而去。我知道十分为难大家。但是如果你们同意，有什么要求，现在也一起提出来。&rdo;

姜明的话还没落音，当初带领水军操练的陈龙就迫不待地抢着说：&ldo;大人，只要是干打蒙古鞑子的事，莫说是随军而走，就算是我们一起杀到鞑子的老巢大都我也愿意。&rdo;

侯天赐在旁瞪了陈龙一眼，轻轻地说：&ldo;叫喊什么，好好听大人吩咐就是。&rdo;说罢，就站起来，向姜明道：&ldo;疍家一向以舟为居，以渔为业，浮家泛宅，逐潮往来江干海，随处栖泊，至于明天将会在那里栖身，倒是并不在意，不过还是谢谢钦差大人的关心。&rdo;

又继续说：&ldo;此次大人前来讨贼，我们只是联系了一些疍家兄弟，至于其他倒是没有支会，一是小儿吩咐要严守秘密，二则是怀有报国之心之人大都随文大人远去崖山行朝，只剩下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无人收留。既然大人赏识，不妨全部交与钦差大人就是。&rdo;

姜明心中一阵黯然，他知道在古时候所谓贱民下场是极为悲惨的。在他的记忆中，每当疍民上岸，他们总要受到诸多俗文束缚，如不许穿鞋，必须光着脚丫、衣着奇异地行走。若是刮风下雨，疍民也被严禁在陆上打伞。他们在街上行走时，必须弯腰缩颈，靠道旁行走，以彰显陆人之高贵。疍民妇女的发型也必须梳成成特定样式，若与陆上人发式相同，必定遭到田婆（既是种地卖菜的女人）殴打，而疍女只能抱头逃窜而不能反抗。其身份之贱，令人瞠目。

也许他们真的随去了台湾可能也是好事。至少自己不会看不起他们，于是叹了一口气道：&ldo;那么就这么决定吧，七月十七。我们出发后，寅时，也就是我们偷袭刘深水军的同时，你们可选好领头之人率队前往红海湾寻找我钦差船队，持我手书拜见陈先生和吕先生。这个事情就交给……&rdo;

说着，把目光看向侯强，谁知道侯强的脸色一转看向别处，心知他想留在这里杀敌，也不勉强，继续叫过来一名亲兵道：&ldo;何图，你带一对人护送疍家家眷去找陈先生。&rdo;

那个何图是在崖山招募的全真弟子，听见让自己去，也不由的心里不愿意，但是不敢违抗，他毕竟是全真弟子，不能违抗拥有虎符玺书的姜明。只得结果这个担子。

交代过后，姜明神情严肃地说：&ldo;大家都是知道的，元军已将大宋逼的无路可走，他们为了灭我大宋根基，已经从东、西和北方将我们锁的严严的。再退就是茫茫无边的大海了。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在驻扎在丽江浦一带的蒙古水军杀的元气大伤，使我大宋能专心应对陆上之敌，而后我们再与行朝官兵相配合，夹击元军在我南方的的封锁线，这样以我大宋行朝之围。&rdo;

对于全面的军事部署，大家都是听得聚精会神。面对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而且自己要身当重任，这对他们来说，既充满了庄严的荣誉感，又有难当重任的沉重感。

姜明见大家满脸紧张而庄严的表情，便将语调放轻松了，说：&ldo;虽说元军封锁得严，但我们也有突破的办法。&rdo;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扫视了正定睛盯着自己的人，然后说：&ldo;比如说我们乔装商船，或者化为本职乔装出海捕鱼。麻痹元军，打他一个出其不意。&rdo;

待姜明将计谋细说了一番之后，他加重语气说：&ldo;各方面的准备，侯大人会逐渐去安排。大家的任务是组织好队伍，枕戈待发。只有一天的时间作准备。明日入夜，将船队悄悄移到鲘门。届时我将亲自随你们前往丽江浦。&rdo;

&ldo;侯大人安排后，立即带步军出发，埋伏在海丰县城牛尾山西屯附近，一到子时就立即冲下去。记着，只杀元军，不要惊扰了百姓！&rdo;姜明加重语气强调到。&ldo;只是吸引元军的注意力，在夜里很容易可以看出元军是否出击，一旦有大批元军扑向海丰，你们就要立即转头，直闯元军水军大营，一路杀向海边鲘门一带，我们会拍船在那里接应你们，切忌不要和元军纠缠。&rdo;

侯强刚要回答，侯天赐却是猛的站起来把儿子按回座位上，举手行礼道：&ldo;大人，我想与小儿互换一下，不知可否？对于去海丰的路程。还有从海丰到鲘门，沿线有许多小路，我是比较清楚的，不用再派向导了。&rdo;说完，充满期望的看着姜明。

这时侯强也顾不得了。忙起身道：&ldo;父亲，这是军令，不是儿戏。你就不要再说了。&rdo;

侯天赐却不理会自己的儿子，而是一直看着姜明。道：&ldo;请大人成全。&rdo;后者想了一会，点点头。

七月十七，入夜时分，在前几天演练水军的那个一个河湾处，举行着隆重的出征仪式。但见宽阔的河面上船舶密布，河滩上人影幢幢。这里没有灯光火把，只有天际偏悬着圆圆的月亮。白白的月色照着静静的人群，显出了征战前的肃杀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