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不敢多说,只是努力筹谋着怎么进攻崖。山的细节,在第一天,他就派自己的弟弟张弘正亲自率领着三百余艘战船前去邀战,只是在外围转了一圈,就被弓箭射回。宋军的火器看来没有自己想象中威力那么大。范文虎这个脓包看来是夸大了事实。张弘范鄙视的想到。
但是虽然没有。范文虎所说的那种厉害火器,但是那宛如浮现在水面上的海底龙宫一样的战船堡垒,也是不容易轻视的。
而且冬末并不是海战的最佳季节,季节交错之时,海面上风向变化也趋于剧烈,舵手很难找准上风口。好不容易摆正位置,但是眼看着一百五十艘军船向前突进,宋军水上营寨却完全没有动静,仿佛是在嘲笑着元军的轻率举动一样。
宋军的置之不理彻底的激怒了一些蒙古将领的怒气,用弯刀强逼着水手往前迫近,但是在大约一百步左右的时候,就遭到张世杰远程火器和弩箭的攻击,好不容易,在折损近二十余艘船的情况下,才临近水寨,但是宛若城墙的宋军堡垒上,有突然伸出了无数根又长又粗的棍棒抵住来船,然后在远处很是悠闲的用弓箭射杀在甲板上的元军,元军只能拿弓箭给予还击,但是大部分人只能拿着武器在那里干吼,也没有办法。
待到刚要退的时候,宋军却是突然闪出一道道缝隙,然后几百艘小船鱼贯而出,在那里游弋着射箭追击。待到元军想回头,但是瞬间又钻进了营寨中,不见影踪。
周而复始,连续几次。第一次的攻击在无奈中狼狈逃了回来,张弘正的肩膀还被射了一箭,幸亏只是擦破了一层油皮。并不碍事。
第二天,张弘范就改变了做法,命令范文虎将战舰绕行至另一面的出海口,摆成燕尾阵,在崖山外面泊定了,又向各军中皆暗暗传了号令。等到夜间三更时分潮水初兴的时候,听号角发起进攻。
天还是一片漆黑,随着观察水势的人过来禀报,张弘范在主舰上一声令下,两行战舰乘着潮势,如鱼贯一般冲进海口来。
那里面守海口的战舰正是安南陈平仲带领的船队,见元军来势凶猛,便一拥齐上,舍命来接战。但是此时元军是顺着潮势,陈平仲的船队是逆潮而战,本已吃亏;本来范文虎将船队摆成燕尾阵,一进口来,又不肯直接厮杀,却将船只分作两旁,向左右冲去。那战舰进得口来,却变成人字阵,把宋军那守海口的战舰一齐包进来,裹在重围中血战了半夜。
陈平仲所带的战船本来数目就少,没有多大一会就支持不住,但是范文虎收到张弘范的命令,偏偏是围而不杀,只是等待着张世杰救援。
张世杰看到这种情况,竟然不为所动,只是发出信号,命令陈平仲大军且战且往水寨撤退,一直纠缠了半夜的光景,东方的太阳慢慢的升起的时候,陈平仲所带的安南船队在损失逾六成的情况之下,才勉强逃到大寨附近,张世杰这才下令用远程火箭或者是床弩替陈平仲等人拦截追军,慢慢的引他们进入大寨。
原来此时张世杰因为大军结得十分坚固,不便出来救应,又见元军已经冲破了入海口,战舰一齐涌了进来,便也只得随他去了,却令军士严守,不可少动。
次日黎明,范文虎想着仗着船多,趁势冲杀一番。张世杰的大军船阵营寨果然十分坚固,范文虎一连攻了一昼夜,自己倒丧了数千兵马,竟不能动得他分毫。无论船的多寡,张世杰以不变而应万变,还是采取同样的做法,让元军有了一种狗咬刺猬的感觉。
但是前两天的攻击让张弘范终于找到了轨迹,就是这种船阵虽然坚固,却是丧失了机动性和灵活性,随着自己大军的日益迫近,宋朝余孽的活动范围会越来越小。
只是第二天尝试性的一战,就获得了入海口的控制权,证明了宋朝这个最后的阵地暂时没有想到逃走,也可能是无路可逃了吧。
既然知道宋军不会大规模的出动或者是反攻,这样倒是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在第三天和第四天一直在观望着,今后的时间边收集一些民用的捕鱼船只,边在上面放置干柴和火油等物。以备不时之用。
天马上就要亮了,张弘范在那里终于收回了心神,他几乎站了一夜的时间,就在今天,他就要让张世杰再次吞下自己所种的恶果。看来他还是没有吸取在焦山被阿术元帅烧的焦头烂额的教训,自己只能再教训他一次了。
看起来虽然是极难攻破的水上营寨,但其实一点也不可怕。他们将大船锁在一起筑成了水上要塞。简直是摆明了叫人以火攻一样。张弘范想起了弟弟张弘正的说法。不由的笑了起来。
&ldo;真有这么顺利吗?&rdo;
张弘范陷入了思考。海风转弱,白雾又再度地遮掩住宋军船队堡垒。
范文虎和张弘正等人指挥着大约三百艘战船慢慢的向崖山宋军的水寨靠近,大约在距离一里之处停住。
超过两百艘的民用小舟开始移动。舟上全都注满了火油,并且已经点火燃烧。海面上瞬时出现了百余支巨大的火把。这些火把乘着潮流前进冲向水上阵营的样子,呈现出一股异样的美感。
宋军没有出现预料中惊慌失措的样子,只是有些嘲笑似得整理者自己的船务,好像竟然没有把这些火船看在自己的眼中一样。眼角内,满是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