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根本不确定程森到底有没有反水,还是只是诺克的计策之一。他没有多想,答案如何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不管结局怎样他都会选择用自己的命去换她。赌赢了,生;赌输了,死。没有她的时候便算了,有了她就再不能没有了。女人推开他的胸膛,大口喘息。“阿熠,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我他没碰我,他是骗你的。”红唇再次被封住,津液相溶,身体交颈缠绵。一整夜没睡又精神高度紧张的乔知念,在一场云雨后昏昏沉沉地睡去。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心堆起来,小手往前不安分地寻着,直到摸到他的手抓住才慢慢松开眉头。这是她潜意识的依赖,即便在梦中也不想和他分开。“傻丫头。”他轻笑一声,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刚洗过的头发还没干透,正服帖地垂着,如果不是乔知念,秦熠自己都不会知道他会有这么柔情的目光。胸前贴着的防水敷料在翻滚中已然褶皱,边角卷起来沾上了纤维。男人看了看,撕掉扔进垃圾桶。他刚想躺下,突然想起在浴室里她给自己清理创口的样子。一个于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伤,她都处理的那么认真。目光接着瞥到了床头柜上的新敷料贴,舍不得抽出她紧握的手,他咬住一端把包装撕开,单手贴到自己胸前。他的身体已经不止属于他自己,还属于怀里的人。她那么小心爱护,他又怎么能不在意。挨着她躺下,右手搭上她的腰,把人朝自己又近了近,左手和她右手合心交握在一起。她的睡颜恬静可人,嘴巴稍微嘟起了一点,偶尔轻动,也是无声的。发间的清香飘散,撞入他的鼻腔,男人长睫微动,闻着这股香气,不一会儿也阖上眼睛入眠。厚实窗帘把天光遮挡得严严实实,昏暗的房间里相拥而眠的两人呼吸匀净,胸口轻轻起伏。室内空气始终是香甜的。这一觉睡得尤其踏实,掌握的手不断把热量传递给彼此。整个秦家宅院在青天白日下少有的宁静祥和,四处没有一点声响,仿佛都在安眠。楼下一层的秦晟已经处理完他能处理的事情,剩下一干大事还需要秦熠和宋淮谨出来做主。然而他等了又等,自家大爷二爷都始终没有再出现。他们上楼的时间已经够久。他走出门去抬眼看六层那扇最大的窗子。窗帘紧闭。他立刻明白了什么,嘴角抽了抽。又看向四楼宋淮谨卧室的窗子,依然是严的看不到一点缝隙。一直没什么表情的秦晟整个脸都抽搐。直叹美色误人,大概古代的君王不早朝就是如此。只是苦了大臣,叫或者不叫都不是。人情债午后,霍知行一个人坐在餐厅用餐。他靠坐着椅子,头发梳得利落整齐,胡茬已经被清理掉,身上的浅灰色休闲装显得他青稚了许多,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学生。身后脚步声渐近,秦熠穿着黑色的居家裤从电梯里走出来。“伤怎么样?”霍知行瞥了眼他胸口的敷料。“皮外伤而已,倒是你,弄成这样怎么说?”秦熠说的是他胳膊上的伤。在秦家待过一些时日,他对霍正歧和乔婉宁夫妻俩的性格很了解,他们看到儿子受伤不把事情问个彻底是不会罢休的。对他来说就是被知道出了什么事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多受几个白眼而已,但兄妹俩则会被说教好久,也会让人家父母更担心女儿。“穿上衣服就看不到了,念念呢?”霍知行摆摆手并不在意,只是好奇她怎么没跟着一同下楼。“熬了一夜,还在睡。”乔知念的身体本来就不能和几个大男人比。霍知行不疑有他地点头,继续喝咖啡。“我打算带念念回去办婚礼,方便吗?”秦熠的询问亦是尊重,乔知念很年轻,霍家人的身份又非比寻常,免不了会在意被人言说猜忌。“真的?”霍知行倒是有点惊喜。“对外可以说是订婚。”他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给秦熠加个什么可以公开的身份。“我会给你找个身份,念念的婚礼上肯定要去很多我和我父母的朋友。”秦晟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秦熠在餐厅里坐着。扫了眼旁边的男人,思量再三还是走上前。“秦爷。”秦熠放下杯子,“直接说。”“孟旭要怎么办?”男人闻言眉头轻皱,下颚绷了起来。宋淮谨的态度在他让人好好带回孟旭的时候就已经表明,现在只看他一个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