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谢你。”
听到他那鼻音浓重的声音,自端觉得自己也呼吸困难了。他就是这样,一感冒就会犯鼻炎,厉害的时候,憋的他觉都睡不着,让他很难受——她的心温柔而酸楚的牵扯着,渐渐的感觉出疼痛……分明不关她的事了,可是总忍不住。忍不住不去关心。
铁河推门进来,看到自端手里握住电话,呆呆的坐着,眼里晃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他把手表摘下来搁在c黄头柜上,拿了浴袍出去。
隐隐的能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隔了两道门传过来,自端听着,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铺c黄。这时有人敲门。是沈阿姨给她来送汤。自端把一碗汤喝下去,大口的喝水,冲淡满嘴的糙药味。
铁河回来,闻到药味,皱了皱眉,“年初一还让你吃药?”
自端不看他,“不是,是补汤。”
“还不是一样。”铁河坐在c黄沿上,看着自端,问道:“妈妈为什么让你用糙药,你是知道的吧?”他语气平和,听不出波澜。
“知道。”她简单的回答。她摘下头顶的卡子,一头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她晃了晃头。那长而蜷曲的发,在她背后流动着。
她不看铁河。
不想。
也不能。
只是盯着梳妆镜。
半晌,一动也不动。
佟铁河走到她身后,“既然知道,你怎么打算的?”
他声音很轻,钻进她耳朵里却像空谷中爆发的大吼,带着回音。
她仍盯着梳妆镜。
“不。”
短促,但清晰,而且坚定。
也许,她的一生也就这样了。
但孩子……她不能拉无辜的性命下水。
够了。
“可是,我想要。”
自端像被烫着一样,猛的转回身来。因为转的急了,她有些晕眩。她极力的稳住自己的身形。手不由自主的握牢了身前这挂宝石链。仿佛手心抓住一点儿什么,就会让她觉得有力量。由于过度用力,手心被宝石硌的生疼,可是她不在意。
佟铁河的脸上,仍是那样平静的表情。像是在说一个最寻常不过的话题。
可是他应该知道,她也知道,这个绝不是寻常的话题。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佟铁河……你究竟明不明白,你自己在说什么?
读。
正文第四章花与火的回忆(十七)
l93F75’labell93F75l93F75’她的脑子有点儿转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