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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仓库是我们唯一的目标，&rdo;范德斯普面色冷峻地说道，&ldo;但你们一定也很清楚，那些建筑都有重兵防护，而且经历过二十多次空袭，依然屹立不倒。&rdo;他一边说，一边将双筒望远镜递给赞德尔，并命令每一个人都用望远镜看一看他们的目标。

&ldo;你们都应该能看到，这个通信卫星站被防爆墙包裹着，还有几十台由电脑控制的导弹塔，而且它周围的阵地有歌利亚和一个班的撕裂者守卫，雷达扫描从不间断。所以，想要渗透进去绝不容易。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是的，长官，&rdo;桑切斯答道，&ldo;我们要向那个目标投入多少人力?&rdo;

&ldo;你们当然不会孤军奋战。&rdo;范德斯普说，&ldo;全321营和另外一些部队都会参加这次攻击。首先就是洛克威尔军士的人……这意味着他们也许要承受极为强大的火力压制，但没有牺牲，哪来的荣耀。对不对，军士?&rdo;

&ldo;是，长官!&rdo;洛克威尔激动地回答道，然后他又回头喊道，&ldo;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士兵?&rdo;

所有士兵都知道，第一批投入战场的人送死的机会最大，但这些游击队员没有表现出半点畏惧的样子。&ldo;为联邦牺牲!&rdo;

这时，雷诺回忆起布鲁克提起的人脑改造程序。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又想起了泰凯斯说过的那个叫拉斯特的士兵。再看看眼前这些陆战队士兵，他知道那个凯莫瑞安监督说的是真的，有一些人被洗脑了。凯莫瑞安人管这个叫什么?再什么来着?再社会化‐‐就是这个。不是，是神经系统再社会化。而且可能已经有相当多的人接受过这样的处理了。雷诺就是要为这样的政府作战吗?一个把公民变成活机器人的政府?

&ldo;桑切斯，你和你的排紧随他们之后开始行动。这也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的原因。就像我说过的，这绝不是一场轻松的战斗，所以我在这场战斗中投入的是精英中的精英。&rdo;

雷诺开始思考。范德斯普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是想要赢得战争吗?还是想成为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将军?或者他是想送给凯莫瑞安人一场胜利?仅仅从他的战术简报中，雷诺无法找到答案。他只知道，现在特别战术与任务排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但时间却已经不多了。他们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雨下得不大，却连绵不断。雷诺正站在临时营部屋顶的边缘。从战地厨房拿来的午餐已经被打湿了，但他并不在乎。除了四个警戒哨、两座导弹塔，还有想要偷吃他的午餐的小鸟以外，这片宽大的屋顶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在这独处的几分钟时间里，他甚至可以思念一下家乡‐‐如果他想要这么做的话。

三十分钟以前，他刚刚放下想要打给夏伊洛父母的电话，但就在家里的电话铃声刚刚响起的时候，他把电话挂了。因为在这一刻之前，他还从没有对他们说过谎，至少在大事上没有过。那么，如果妈妈拿起电话，他又该说些什么?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人了?他和他的朋友偷了政府财产?他寄给家里的钱不是玩牌赢来的?他不信任自己的长官?不，他不能把这些事告诉妈妈。如果不说这些事，他就只能用谎言来代替自己的真实生活了。所以，无论他怎样做都是错的。

&ldo;你在这里干什么，浑蛋?&rdo;泰凯斯问道。一只大手落在了雷诺的肩膀上。&ldo;我们到处找你。&rdo;

雷诺转过头，看到了泰凯斯、基德、哈纳克、沃德和赞德尔。

雷诺叹了口气。&ldo;我在吃午饭……或者是试着要吃午饭。&rdo;

泰凯斯抬起头，因为雨滴落在眼睛里而眨了眨眼，又把头低下。&ldo;下雨了。&rdo;

&ldo;是的，&rdo;雷诺有些焦躁地回答道，&ldo;我知道。你们找我干什么?&rdo;

&ldo;好吧，先让我吃点东西。&rdo;泰凯斯选了那块湿三明治较大的一半，拿起来一口咬下去，然后一边嚼着，一边说，&ldo;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把所有军官和士官聚在一起，开了个短会。&rdo;

&ldo;然后呢?&rdo;

&ldo;然后我知道了，这场进攻就是一泡屎。&rdo;泰凯斯的眼睛盯着另外一半三明治，&ldo;他们没说我们要怎样过河。这是顶级机密，但我感觉，他们是要我们去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rdo;他一口吃光了另外半个三明治。&ldo;洛克威尔的陆战队会在几秒钟之内完蛋。那我们又会在哪里呢?没错，我们就在他们的屁股后头。&rdo;

&ldo;洛克威尔的人不正常。我知道……&rdo;基德阴沉着脸说道，&ldo;我觉得是有人对他们的脑子动了手脚。&rdo;

&ldo;是的，&rdo;雷诺说，&ldo;我也这么想。布鲁克一直在问我这件事。他管这个叫&lso;神经系统再社会化&rso;。我们的一些机构在用罪犯做实验，他们的反社会倾向被抹除了。布鲁克认为我们的军队里有很多这样的人。&rdo;

&ldo;圣洁的大便啊，&rdo;哈纳克兴奋地插口道，&ldo;还记得海蛇号上的那群浑蛋吗?那帮人差一点把我们的屎踢出来，但我们在毕业前的那一晚再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变得像是一群女学生。我打赌，他们一定是被再社会化了。&rdo;

&ldo;还有萨姆&iddot;拉斯特。&rdo;泰凯斯说，&ldo;他在r-156监狱的时候，被锁进了一个铁匣子里，然后他从那里用叉子扎伤了一个士官!后来我在霍威要塞又遇到了他，他变得像你一样温顺乖巧。我问他是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去过那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