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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那个外国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对服务员说：&ldo;同志，有芥末油吗?&rdo;

那个服务员点点头，说：&ldo;有，我去拿，您等一下。&rdo;

一忽儿，服务员拿来一小瓶芥末油放到外国人面前的桌上。

车夫问那个服务员：&ldo;你们店里有臭豆腐吗?王致和的臭豆腐。&rdo;

服务员说：&ldo;有，浇香油吗?&rdo;

车夫喜形于色，&ldo;浇，要小磨香油。&rdo;

虎娃瞪了车夫一眼，&ldo;哼，吃什么臭豆腐?味儿太重，人家以为茅房搬到这里来了。&rdo;

车夫笑着说：&ldo;我就喜欢吃这一小口，要是有炸窝头片儿就更好了。&rdo;

那个服务员说：&ldo;炸窝头片儿也能做，要吗?&rdo;

车夫望望夏一琼说：&ldo;是不是来一盘，多少钱一盘?&rdo;

服务员回答：&ldo;不贵，五毛钱一盘。&rdo;

夏一琼说：&ldo;我也想尝尝炸窝头片儿，好，要一盘。&rdo;

服务员一忽儿端着一盘炸窝头片儿和一碟臭豆腐过来，摆在他们的桌子上。

一股特殊的味道弥漫着。

几个顾客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夏一琼面前的桌上。

一个年轻妖娆的女顾客耸了耸鼻子，说：&ldo;哼，屎壳郎儿爬电线，什么人都有，还真有人好这一口。&rdo;

旁边一个年轻男人用胳膊肘捅她一下，说：&ldo;小点声，有卖就有买，我妈也喜欢吃这一口，王致和的臭豆腐，天下闻名!闻着臭，吃着香!&rdo;

车夫津津有味地嚼着臭豆腐，他喝了几口酒，脸色泛红，话也多起来。

&ldo;北京的臭豆腐比杭州的臭豆腐香多了，我们家就喜欢吃这个。我家里有几个坛子，腌的就是这个，别看招来一堆苍蝇，又白又胖的大蛆排成队，可是这玩意实在好吃。&rdo;

虎娃呵斥他道：&ldo;臭子，你少说两句好不好?灌了一小瓶白汤子，你又不知道东西南北了!&rdo;

车夫低头不语了。

夏一琼问虎娃：&ldo;你们原来认识?&rdo;

虎娃也觉失口，急忙掩饰道：&ldo;我有时雇用他的车。&rdo;

&ldo;他叫臭子?&rdo;

&ldo;对，叫臭子。&rdo;

吃过饭，车夫蹬着三轮车，拉着夏一琼和虎娃又赶路了。

天色已晚，远山如黛，马路两旁的电灯杆上的电灯昏暗乏力。

夏一琼问虎娃：&ldo;天都黑了，那座庙怎么还没到?&rdo;

虎娃说：&ldo;不要着急，快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do;

夏一琼问：&ldo;这附近有电话吗?我想跟家里打一个电话，要不然家里该着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