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把她负在背上,背后轻飘飘的,远比预想中的份量要轻。
白衣女子趴在我的肩头,用手指点远处一片山峰,说道:&ldo;前面峰峦密处,就是我家,那山下面有条大路,你可以从那回家。&rdo;
我有点后悔,太远了,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听她的吩咐,便背起她直往那山峰重叠之处前进。
从远处看来,虽然距离远了,但是只要认准了那片山峰的大方向,走过去也就是了,没想到,那道路极为曲折,山重水复,走了很久很久也到达不了,反而是越离越远。
身后背的白衣女子也不再说话,她虽然体轻,但是也有个六十来斤,我走得久了,觉得有些累,就想让她先下来,歇一下再继续赶路,我对她说话,她却没半分反应。
鼻中隐隐闻道一股腐臭的气息,我暗道不好:她可别是拉裤子了,怎么这么大的臭味?&rdo;
手上的触觉也不太对头,象是摸着一大块烂木板,我回头一看,直被吓得三魂幽幽,七魄杳杳。
背上的白衣女子不知去向,背着的是一块长满了白毛的烂棺材盖子,上面爬慢了蛆虫,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我吓得大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玉兔西沉,红日初升,已是清晨。
还好是个梦,真吓死我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要起身下床,突然觉得手中痒痒的似是有什么虫子,抬起手来一看,手中有四五条肥肥白白的蛆虫正慢慢蠕动。
急忙把手里的几条蛆扔进卫生间的马桶里面,放水冲掉。然后拼了命的洗手,都快搓出血才停下,心口还一阵阵的感到恶心,早餐是没有胃口去吃了。
一抬头发现卫生间镜子中的自己,眼圈发黑,双目有些血丝。我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我现在面对的绝不是什么&ldo;昏暗综合症&rdo;,也许真的是有&ldo;鬼&rdo;。
下楼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一楼姚家门上贴的封条,没有被损坏过的迹象,这就说明屋子里没有人,那么昨晚谁在用棍子捅他家的天花板?我靠……想想都觉得后脖子冒凉气,该不会是他们家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就到了公司,把从岳阳带回来的龟蛇酒、岳州扇、君山银针茶等等礼物分给众人,随后把阿豪臭鱼带到没人的地方,把昨天晚上的梦和早上手中的蛆虫对他们俩讲了,请他们二人帮忙想点办法。
他们也不是和尚道士,一时之间也无对策。阿豪说:&ldo;不如找个神婆神汉之类的给你瞧瞧,是不是你家附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rdo;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倒不失为治标治本的好办法,只是我对哪些江湖术士不太熟悉,也不知哪个是有真本事的,哪些又是骗吃骗喝的。
阿豪说:&ldo;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要请高人就要请货真价实的,否则请个骗子来,损失钱财是小,耽误正事是大。这两天我先帮你打听打听,你自己也到处问问。&rdo;
中午吃饭,我跟他们聊起家里那只古瓶,臭鱼说知道有家古玩店,那老板以前是在故宫博物院工作的老头,鉴别古玩器物,从来没走过眼,不如咱们去请他瞧瞧。
我是急性子,马上就让臭鱼带我去,于是把公司的事都交给阿豪,同臭鱼回家取了古瓶,火烧火燎的赶到了古玩店。
店主姓线,是个花白胡子的精瘦老头,见我们来找他鉴定器物,分外热情,让到里屋,分宾主落坐,店里的小伙计倒上茶来,免不了一番客套,先随意聊了几句。
线老爷子自称祖宗八代都是打鼓的(当铺里柜上收东西的),解放后就没这行业了,他父亲被招聘到了故宫博物院当保管员,等退休后,他就接了班,现在也退休了,就凭着祖上传下来的知识和自己积累的经验开了这么间小店,不为挣钱,只为结交一些同道,排遣余生。
我问道:&ldo;老先生,听您这姓氏,应该是在旗的旗人,八旗子弟多是王公贵族,怎么您的祖上都在当铺里挣营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