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以见他脚下停了忙也顿下,瞪着大眼睛问,&ldo;外头冷,主子走几步就回王庭吧,冻着了可不好。&rdo;她的脸在月下朦胧,看不太清。皇帝按捺了半天,胸口冲得厉害,一半是为鹿血,一半是为自己的心事。他张嘴叫了声,&ldo;素以。&rdo;&ldo;奴才在。&rdo;她脆生生答应,&ldo;听主子示下。&rdo;她应该是一点想头都没有吧,否则怎么能这样光明磊落?皇帝舔了舔嘴唇,口干舌燥,&ldo;今儿小公爷差点开口讨你,你知道吗?&rdo;她怔忡着,&ldo;讨我?不能够吧!&rdo;皇帝一哂,&ldo;你揣着明白装糊涂。&rdo;&ldo;奴才心怀坦荡。&rdo;她认真的说,&ldo;奴才就在主子跟前好好当值,等到了年纪放出去,能在爹妈跟前尽尽孝就足意儿了。&rdo;她还真是两袖清风无牵无挂,皇帝凝眉看她,她满脑子要出宫,宫里怎么不好?怎么就留她不住?他感到挫败,又无能为力。往前跨了一步,略弯下腰把她揽进怀里,说,&ldo;别动,让朕靠一靠。&rdo;1套瓷:套近乎,搞好关系。☆、素以没想到皇帝会这样,她僵直身子站着,被男人靠肩真是第一回,不轻不重的份量,敦敦实实的。她有点尴尬,觉得不大好意思。傻站着显得不大气,虽然心跳得隆隆响,总要说点什么才能缓和场面。她深吸一口气,&ldo;主子这会儿不生气了吧?这鹿血能叫人心境开阔啊!&rdo;皇帝一顿,这才想起来她中晌对他不恭,他发了火掀帘子走人的。眼下怎么全忘了?想着想着又有点恼,这时候她提这个,怎么这么不讨人喜欢呢!&ldo;闭嘴。&rdo;他说,没打算放开她。鹿血冲得他燥热难耐,她在这里,抱上一抱似乎可以把火性压下去点儿。他调整一下姿势,仔细的圈住。他和他那些哥儿们不一样,太上皇手上下来的几个阿哥大多有能耐,十二三岁抱女人坐大腿,得心应手。他龙潜时有一回上履郡王家问事儿,进园子就瞧见那小子搂着个丫头在花树下的春凳上干那个,害他走了半年的霉运。后来继位,除了传宗接代,妃嫔也不怎么近身,更别说搂搂抱抱的了。素以的运气还是很好的,只是她自己没发觉罢了。皇帝是这么想,万金之躯降尊纡贵来和你这么个丫头片子纠缠,你还不感恩戴德?素以看来却满不是这么回事,虽说瞧不上皇帝绝对不能够,他是天大第一人,有钱有势又有相貌。可比起外面的海阔天空,这些都不算什么。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遍地都是嘛!她没法推得太明目张胆,只顾瘟头瘟脑的嘟囔,&ldo;主子想歇脚,奴才扶您回帐里去吧!您看外面这气候,呆久了要生病的。&rdo;皇帝不搭理她,光抱还不算,慢慢在她背上揉搓起来。这下素以慌了,猛地一下挺起了胸。她那么一挺没什么,绵软的两团撞向皇帝,这可要了人命了!喝了鹿血本来就容易冲动,她再来这手,皇帝简直要招架不住。恁么下去不成,是想留她来着,放在身边就够了,有了别的什么。比方进了幸,那味道就不醇了。他慢慢松开她,匀了匀呼吸也不看她,背着手依旧缓步的踱。素以闹不懂皇帝这奇怪的性格,忙整整云头背心一蹲,&ldo;主子慢行,奴才叫荣总管来伺候。&rdo;&ldo;你不必躲,放心,朕不会动你。&rdo;他对自己笑了笑,&ldo;朕江山在握,要什么女人没有呢!今儿酒喝多了,一时兴起,你也别当真。往后该怎么还怎么,人嘛,糊涂点儿也是福气,你说是不是?&rdo;他这么挑明了反而让她意外,本来她就是奴才,别说什么尊严,连人都是主子的。伺候男主子避免不了,零星有点儿出格,只要不追究,大家睁眼闭眼就过去了。她也告诫自己别太当回事儿,摸个手,抱满怀,那都是不值一提的等闲玩意儿,能掉块ròu是怎么的?也别不好意思,主子让你近身说明看得起你,你再啰嗦就是矫情,矫情踩死你!还是踏踏实实的,横竖就这么着吧!她狠狠把自己安慰了一番,祁人看得开,她也不是那种小家儿气的女孩儿。换了琼珠八成是一副皇帝欠了她的委屈模样,她不同,她闪眼就能忘到后脑勺去。&ldo;成。&rdo;她慡快答应一声,&ldo;我临进宫时我额涅也这么告诫我的,主子跟前不犯犟筋,主子舒心就是我们做奴才的造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