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这一切皆是阴谋的漩涡,”
海伯的身躯颤抖如风中残烛,激动得仿佛要将心肺咳出,嘴角缓缓渗出的血迹,如点点红梅,绽放在苍白的唇边,
“来人,取星辰丹来!”
陈翰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吼声如雷,震得屋瓦嗡嗡作响,
“不,不必了,我一直在苦等你们的到来,我已油尽灯枯,莫要浪费那珍贵无比的星辰丹。”
“海伯,究竟发生了何事?是谁将你伤至如此惨状?”
一名年轻剑客如疾风般扶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至座位上,众人肉眼可见,在海伯口吐鲜血之后,屋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杀意笼罩,如沉甸甸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快取一粒回春丹,让海伯稳住伤势。”
陈翰深知,海伯已如风中残烛,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他一直在此守候等自己,若非如此,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至于海伯的身份,无论是陈家还是大骊潜藏在永安的人,皆是一无所知,他宛如暗夜中的一颗神秘星辰,是陈家唯有家主才知晓的核心人物。
然而,眼前的惨状却让陈翰原本急躁如焚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当听闻陈浩然惨死的消息,他的怒火如汹涌的瀚海,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因此,此次进京,绝非简单地听武帝敷衍塞责,他是为了复仇而来,真正的陈家人马尚在途中,而他亲自赶来,就是要彻查陈府究竟是如何惨遭灭门的。
回春丹如灵丹妙药般喂下,海伯那如拉风箱般的急喘才稍稍稳定了一些。
看到此状,陈翰这才继续开口,
“海伯,到底发生了何事,是谁杀了浩然?难道是武帝?”
“家主,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啊,毕竟当时乃是陈府的升迁宴,名门望族云集,任谁也想不到会有人在那个时候杀人,等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一直暗中追查,少主的死被捂得严严实实,传言有一少年出现在现场,所以就被认定他是凶手,但是我可不这么看,那个少年分明就是个替罪羔羊,真正的凶手定然另有其人。”
“哦?难道就是那个少年剑仙?你不认为是他杀人,有何理由?”
陈翰眉头紧蹙,关于晓星辰的名字,他早就如雷贯耳,又岂能不知?
大致情况他也早已了然于胸,他想知道的是那些不为人知的内情。
“因为我曾见到陈妙。”
“什么,你见到了陈妙?她现在人呢?”
陈翰如遭雷击,陈妙与陈夫人的失踪早已成为永安的一大谜团,好端端的两个人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没有留下丝毫蛛丝马迹,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仅仅是惊鸿一瞥,她根本不认识我,我自然也无法阻拦。那个时候,她正带着陈夫人仓皇逃命,为了阻止追杀,我果断出手,然而,仅仅一个照面,我就被打成了这副惨状。”
海伯惨然,挂着一股失落,纵横天下几十年,没想到万年之后竟是被人一掌击毙,心中除了失落更多的是虎落平阳的惋惜,
“一掌将我打得粉身碎骨,这样的人又岂能是那个少年?我甚至怀疑,暗中之人乃是仙临之人,也只有九重天上的人物出手,才会将我伤成这样。”
“九重天,怎会如此!我们陈家与九重天向来关系融洽,怎会有人下凡来斩杀我的传人?”
陈翰满心疑惑,如坠五里雾中,
“还有呢?你被击退之后,陈妙呢?在这般穷凶极恶的追杀下,她们绝无生还之理,难道人已经香消玉殒了吗?”
海伯摇头,满脸苦涩,
“本来那暗中之人已令我惊诧万分,可紧接着,一个女人横空出世,那女人衣着朴素,宛如一个村妇,然而却生得一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一直到她现身,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打伤我的人开始如临大敌,严阵以待起来。”
“女人?这又是何方神圣?”
屋内众人皆缄默不语,首次感受到了永安这潭水的深不可测,这可是七重天的高手啊,即便境界有所跌落,海伯依旧是能够称霸一方的存在,可如今却被人一击打得命悬一线,这着实令人骇然,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也就罢了,现在竟还有一个女人让这个高手心生忌惮,他们只觉得匪夷所思,天下诸国从未听闻过有如此众多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