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震麟彻底慌了,伸手拉住上官长离。
上官长离没有挣,停下脚步。
“你打,你接着打,我不躲,要不你杀了我,只要你不伤心,怎么都好。”
阎震麟心疼极了,拔出枪就递到上官长离手中。
上官长离望他,眼中竟是滔天的恨意与不甘,屈辱与难过。
这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的绝色容颜浮上了破碎之色。
阎震麟觉得她要碎了。
“不,我不是恨你,我是恨我自己!我!大昭国长公主上官长离,手握四军二十万兵!三年退三国收回失地十城!”
上官长离银牙咬碎,全身每寸肌骨都在一字一句呐喊。
“在大昭,我只需战,兵不服我,战!将不服我,战!敌不服我,死战!打败所有人便好!而现如今,我能做的居然是依靠男人!”
阎震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又好像有点明白她在说什么。
她不是上官璃,她是,大昭国长公主上官长离!
“其实,若不是有煜王,若不是有秦相,我连持剑而战的资格都没有,我靠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上官长离敛着眸子接着道:“在这里我能拿你怎么样?我打得赢你,我打得赢十人、一百人,那一千人呢?我死,也只需要一颗子弹而已。”
说出了口,上官长离反而是松快了,她重重地喘着气,仿佛刚与人打过生死架。
阎震麟静静听着,等她平静。
冷河关了车灯,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上官长离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抬头对阎震麟凄然一笑:
“三爷,就当我方才是在发疯。”
两人安静地走着,走过了一条又一条巷子。
“长公主殿下。”阎震麟突然唤道。
上官长离身子一颤。
“我想,我依靠殿下多一些呢!以我现在阎三爷的身份,根本不配为殿下所依靠,我愿为殿下所用。等我有朝一日能当上三省督军,殿下再来依靠我,如何?”
又是良久的沉默。
“三爷,大抵也是疯了,你是三爷。”上官长离轻声提醒。
“就算是为了以后能成为殿下的依靠,我也不能只是三爷。”阎震麟一声声“殿下”已经非常顺口。
“怕是你自己想吧,别赖在本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