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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te起身，自西装口袋中取出一份电磁记录，&ldo;你先看看这个吧。&rdo;

k接过文件。他随即发现，该电磁记录之编码与加密格式均相异于现行通用格式。那格式明显粗糙老旧，四处均可见及磁区损毁或电场不稳之痕迹。

&ldo;……解决办法只有一种。仅有在人类或生化人之心智尚未与外界接触前，以某种大脑活动进行&lso;象征秩序（sybolicorder）植入&rso;，方有取代漫长十数年教养之可能。而事实上，所谓&lso;大脑活动&rso;，一言以蔽之，唯一之可能性，即是&lso;梦&rso;。&rdo;即使内容文字因电场不稳而持续闪跳，纸面上，daedaszheng之洞见依旧力透纸背，&ldo;但这样的&lso;梦&rso;，必须赶在个体心智尚未与外界接触前便充分提供。换言之，应于生化人产制过程中，令其做梦;在生化人接触外界固有之其他&lso;象征秩序&rso;、外界之杂乱信息之前，预先以此类梦境之内容，于其心智内，灌注知识技能，并建立该生化人之身份认同，执行人格社会化工程等等……如此一来，即等同于以预先设定之象征秩序，以梦境之形式，直接侵入其心智、占领其意识。我将之命名为：&lso;梦境植入&rso;……&rdo;[1]

&ldo;看得懂吗?&rdo;te询问。

&ldo;我‐‐&rdo;k有些迟疑，&ldo;或许了解。但梦境内容‐‐&rdo;

&ldo;这确实需要相关梦境技术配合。&rdo;te微笑。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敲打着桌面玻璃，&ldo;那时，第七封印苦于此一&lso;生化人心智&rso;问题已久。2081年，daedaszheng为我们揭示了&lso;梦境植入&rso;的解答。问题是，这用以植入的&lso;梦境&rso;，究竟从何而来?

&ldo;幸运的是，当时&lso;梦境采集&rso;与&lso;梦境培养&rso;等早期梦境技术虽尚未研发成功，但已进入最后阶段;终点近在眼前。&rdo;te起身，走近窗边，身形消融于汹涌天光中，&ldo;而后我们知道了&lso;梦境植入&rso;。一项革命性的概念创新，巧合搭配了梦境技术之进展，适时提供了形塑生化人心智的关键突破。也因此，约十年后，2090年代，随着&lso;梦境采集&rso;&lso;梦境培养&rso;&lso;梦境剪接&rso;等技术相继成熟，于人类联邦政府秘密实验下，&lso;生化人梦境植入技术&rso;终于大功告成。大批生化人遂得以经由此种制程量产，提供人类社会近乎无偿、无限之劳动力。&rdo;

te稍停，似乎观察着k的反应。&ldo;所以你现在知道机密了。&rdo;他取回k手中的电磁记录，凝视着k的双眼。

k稍作思索，&ldo;署长，我想我不很确定这样的梦境植入是否有效‐‐&rdo;

&ldo;当然，&rdo;te打断k，&ldo;daedas只是提出基础概念。在实际执行面上，梦境植入尚历经许多后续研究试验，才获致成功。

&ldo;这里有一份摘要，关于&lso;生化人身份认同&rso;之梦境植入工序。&rdo;te踱回桌前，打开抽屉，取出另一份文件递给k，&ldo;你参考看看。&rdo;

k细读文件。

&ldo;了解吗?&rdo;

k点头。

&ldo;这是关于生化人身份认同的部分。其他项目比照处理。&rdo;te手中的烟斗柄指向k，&ldo;……k，我即将赋予你调阅相关资料的权限。如果你对技术细节有兴趣，你可以在研究中心的文献系统中查到相关数据。对了，&rdo;他放下烟斗，&ldo;有一点需要补充说明。事实上，除了身份认同、知识技能之外，我们尚且处理了生化人的情欲问题……&rdo;

&ldo;署长，&rdo;k突然问，&ldo;您告诉我这些的原因是?&rdo;

te微笑。他拍拍k的肩膀。&ldo;你很客气。但太客气不见得是好事。你先坐下吧。&rdo;te打了个手势，&ldo;我可以很直率地说：整体而言，我打算加重技术主管在第七封印业务中的决策分量‐‐&rdo;

&ldo;意思是?&rdo;

&ldo;人类历史上，许多突破确由技术进展驱动。&rdo;te回应，&ldo;古典时代的工业革命即是如此。这是常识，无须多言。但重点是，你必然也注意到近几年来，&lso;血色素法&rso;鉴别率的下降曲线。或许‐‐&rdo;他意味深长，&ldo;或许在你任期内，我们就需要新的筛检法了。&rdo;

k默然。

&ldo;你层级够高。况且，我认为你必须知道更多。这也对你的工作有所帮助;尤其是，如果在未来我们需要研发新筛检法的话……

&ldo;好了，这样够了。&rdo;te刻意结束话题，&ldo;我刚提到，我们甚且利用&lso;梦境植入&rso;技术来处理生化人的情欲问题。众所周知，相较于正常人类，生化人情感淡薄。这也是通过梦境植入所处理的。

&ldo;这部分与daedaszheng不直接相关。&rdo;te敲了敲烟斗。近午时分，天光角度偏移，室内转暗。干燥的气流吸去了空气中的水分。&ldo;那是第七封印后来自主研发的。人有七情六欲，以人为蓝本的生化人必然也有。但若是放任他们拥有全然类同于一般正常人类之情欲，则可能衍生许多问题‐‐感情问题、婚姻问题、生育问题、人口结构问题，甚至可能导致犯罪。相关伦理争议与社会负担必不可免。

&ldo;也因此，人类联邦政府决议将&lso;梦境净化&rso;纳入生化人梦境植入之制式内容内;换言之，比照一般梦境植入法，将一具有&ldo;削减生化人情欲&rdo;功能之梦境植入生化人;其意义类同于潜意识去势。生化人经梦境净化后，情欲能力已被剥夺。甚至当他们暴露于与&lso;爱&rso;或&lso;性&rso;有关之情境中时，即可能引发身体与情绪上之恶心不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