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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听着干练的老刑警叙述时,我心情忧郁地一边点着头,一边想起妻子说过的话。

‐‐发生从楼梯摔下来的意外时,正是对自己感到失望,几乎生活在自暴自弃中的时期,现在回想那个时期,情绪就会变得很低落。

那好像是宝月在接受某个采访时说过的话。&ldo;几乎生活在自暴自弃中&rdo;,应该是他后来对自己不断纠缠奈绪美的行为,所给予的评价吧?

&ldo;而宝月‐‐&rdo;

刑警继续说:&ldo;讽刺的是,没想到那个意外却唤醒了他体内的特异能力,让他开始以灵能者的身份,活跃在这个社会中。不过,成为灵能者后,他没有使用本名,而是使用了宝月清比古这个别名,所以即便他成为名人,奈绪美也不知道宝月清比古是曾经纠缠过她的人。在东京被男人骚扰的事情,回到故乡后,她或许有对母亲说过,不过,就算她说了,她口中的男人名字应该是忠野弘,而不是宝月清比古,所以决定请宝月清比古来为奈绪美驱除恶灵的时候,母亲完全地同意了。&rdo;

&ldo;可是,宝月那边呢?&rdo;这是我从刚才就一直很在意的问题。&ldo;知道自己要帮忙驱除恶灵的女人的名字是井上奈绪美时,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从前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吗?&rdo;

&ldo;井上这个姓氏并不特别稀奇吧?&rdo;

&ldo;但是……啊!对了,她在酒廊工作的时候,用的是花名吧?&rdo;

&ldo;没错。&rdo;刑警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ldo;奈绪美似乎没有让宝月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店里的人当然也不会随便说出奈绪美的真实姓名,这些我们都查证过了。另外,奈绪美离开酒店后,宝月也完全没有再去那家酒店,应该是死心了吧!因此,宝月心中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并不是井上奈绪美,他只知道奈绪美在店里的花名,那个名字是‐‐&rdo;

&ldo;hiruko?&rdo;我战战兢兢地说出这个名字。

刑警点头又说:&ldo;没错,&rdo;然后说:&ldo;白昼之子的&lso;昼子&rso;(注:日文发音和&ldo;水蛭子&rdo;相同,也是hiruko。)。这个花名虽然有点奇怪,但是她本人好像很喜欢。&rdo;

&ldo;啊……&rdo;

我继续和刑警交谈,但是脑子里开始重现当日在井上家进行驱除恶灵时的画面‐‐最后的那一幕所表现出来的意思,似乎和我原先的想法截然不同。

19

护士在宝月的指示下,擦拭奈绪美脸上的污垢时,奈绪美发出微微的呻吟声,慢慢地张开眼睛。那时‐‐

&ldo;唔?&rdo;宝月发出感到疑惑的声音,而且深深地皱着眉头,注视着正在慢慢站起来的奈绪美。

&ldo;怎么会‐‐&rdo;

他好像无法置信般地一边摇着头,一边低声喃喃自语:

&ldo;怎么是……&rdo;

宝月和我一样,那时第一次看到脸上没有任何&ldo;化妆品&rdo;的奈绪美,此时他才发现这是一个令人无法相信的偶然‐‐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井上奈绪美,竟然就是四年前弃自己而去的那个女人‐‐&ldo;dagon&rdo;的昼子,这真的是再巧合也不过的事情了。

当时他一定吓了一跳吧?也一定不知所措吧?四年前就是因为她,而从楼梯摔下去,头部受到重伤的记忆,或许那一瞬间在他的心里复苏了。

奈绪美这边也一样,她吃惊的程度一定不亚于宝月。

被附身而没有自我的时候,她应该无法分辨来为他驱除恶灵的人到底是谁吧?但是,接受了驱除恶灵的行动后,她不再受到恶灵的支配,脸上的&ldo;符号&rdo;也被擦拭掉,终于慢慢清醒过来,可以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忠野弘,那个她曾经厌恶和恐惧的骚扰者,那个男人四年前还被自己推落楼梯,受了重伤……

&ldo;怎么是你!&rdo;

她完全无法理解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尖声喊道:

&ldo;你来做什么!&rdo;

竟然跑到现在自己住的地方了!还对自己穷追不舍吗?或者,为了四年前的事情,来找自己报复的?

&ldo;回去!&rdo;

她被强烈的愤怒与强烈的恐惧控制住了,于是像在狂吠般地叫道:

&ldo;回去!不要来!不要再来了!&rdo;

20

曾经是忠野弘的宝月清比古,四年后很偶然地与曾经是昼子的井上奈绪美重逢了,于是一股杀意自他的内心涌起,促使他犯下了杀人的罪行。事情是这样的吗?‐‐这种不负责任的想像尽管有存在的可能性,但是这种事情够了吧!已经够了吧!

反正是从他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的事情,内容到底是真是假,就由处理这种事情的专家去分析吧!轮不到我来思考这个事情。总之,我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

明白到这个地步后,井上奈绪美死亡的真相,就变得太实际,现实感太强烈,让我觉得有点乏味。那天‐‐进行驱除恶灵行动的那一天,我所看到的那些奇怪现象,现在突然变成是多余的奇怪事件。

那个和与什么不知真面目为何的恶灵或魔鬼也一样,&ldo;它们&rdo;在我心中的存在感,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地崩塌了。到了完全进入冬天的现在,&ldo;它们&rdo;已经退后到浓雾的后面,变得模糊而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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