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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第1页)

原来自从林如海当年病重好了以后,就曾好几次上折病退请辞,但当今圣上一直没允诺。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这回终于恩准让他辞去巡盐御史这个肥缺,转回京中翰林院上任。薛宝钗生日的前一日晚间众人贾母处定昏,大家娘儿姐妹们说笑时,贾母问薛宝钗爱听何戏,爱吃何物。薛宝钗深知贾母这种年纪大的人,喜热闹戏文,甜烂之食,便总依贾母平日里喜欢的说了出来。林黛玉的生日是花朝节,二月十二。原书中因为林如海去世,林黛玉守孝是没过这个生日的。见薛宝钗曲意讨好与自己,贾母虽然面子上是一团高兴其实心中早已腻味不已。于是转了话题说道:“黛丫头,你这次生日要穿的衣裳外祖母已进让人给你做好了,可不要再向往年一样推辞了,到时咱们也办几桌席面大家乐呵乐呵。前几天听说你父亲派人来了,不知这次送了什么好东西来呢?”林黛玉答道:“外祖母,这次黛玉正好有事禀告,前日父亲来信说有可能再过几月就会回京就职。黛玉想这以后怕是没法再和府中众姐妹相处了,想着这次生日就不要再像往年那样操办了。这次就由我的小厨房自己来办,也好感谢一下府中各位这么多年来对黛玉的关心照顾。”贾母闻言一惊,问道:“这是真的,你舅舅怎没得到消息?”林黛玉解释道:“因为这也只是父亲的推测,吏部还没发明文,所以舅舅朝堂上才会不知。父亲这次也只是来信稍交待了一些,让我做好准备。恐怕的过几月肯定了才会来信告诉外祖母、舅舅吧。”贾母的情绪顿时有点低落,说道:“那就都依你了,不过这几个月你可要陪陪我这老婆子。”随即就以身体乏力为由让众人散了。对于林黛玉要走这个消息,贾府中人反应不一。三春、史湘云、贾宝玉等是不舍,王夫人、薛家母女则是心有不甘。因为她们知道一旦林如海进京任职,林黛玉到时就不是她们可以掌握诋毁的了。林如海这时就已官居三品,而贾政这个贵妃生父却还只是五品,等林如海进京一定会再升官,这样一来林黛玉的婚事就会牢靠,她们那些想好的主意就很难再撼动这门婚事了。薛宝钗则是觉得林黛玉简直就是她的克星,这次她好不容易才投贾母所好哄得贾母高兴起来,没想到却又被林黛玉一席话所坏事。每次都是她好不容易有点进步,就会被林黛玉所破坏。现弄得她上不上下不下就想脱身?她岂会这么轻松就放过?于是决定一定要这两三个月内就抓住林黛玉的把柄,把林黛玉搞的身败名裂。二十一日时,贾母内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出小戏,又上房安排了几桌家宴酒席。贾母安排座位时只给薛姨妈、薛宝钗两个安排了客座,其余人都是按自家人来安排的座位。众人吃了饭点戏时,贾母一定先叫薛宝钗先点。薛宝钗又为了讨贾母欢心于是点了几出热闹的。林黛玉到了这里这么些年,仍是没有培养出一丁点艺术细胞,虽然台上演的都是些热闹的戏文,但仍不免看的哈气连天瞌睡不已。本来是要先告退的,但一想到一会还有一场好戏于是只能强忍着睡意坐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贾宝玉这一年来一直进不了东跨院,见这次好不容易能跟林黛玉坐一起,而且人们的眼光又都盯着戏台上,就想着一定要趁机会过去和林黛玉说些体己话,诉一下自己的相思之苦,告诉林妹妹自己一定会娶她。捎带着也想劝林黛玉就算这次他父亲回来也不要搬出去,大家姐姐妹妹的住一起才是好的。没想到却始终被紧跟着他的史湘云给缠的没法脱身,没法只能给她解说一些戏文了事。一会贾母命林黛玉、贾宝玉、史湘云、迎、探、惜、李纨等又各点了一出戏。后贾母命薛宝钗又点了一出。贾宝玉见状说道:“宝姐姐就好点这些热闹的戏。”薛宝钗闻言于是表现出一种无所不通的样子开始给贾宝玉解说起来。贾宝玉刚听一会就被唬住,随即央告道:“好姐姐,念于我听听。”两人于是就亲亲蜜蜜的说笑起来,贾宝玉给听的拍膝画圈,称赞不绝,不禁赞薛宝钗无书不知。史湘云见状不禁笑道:“我昨天不是说过吗,这宝姐姐是我们这些姐妹中懂事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的。二哥哥快别那里惹人烦打搅宝姐姐看戏了,你这样子还是和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得人混一起吧。你看这就一会的功夫你就累得宝姐姐说了那么多话。”随即拉着贾宝玉坐好,吃心来。至晚散时,贾母深爱那作小旦的与一个作小丑的,所以就命人带她们进来。细看时越发觉得可怜见的,得知年纪大家又都叹息一回。贾母命人另拿一些肉菜与她两个,又另外赏钱两吊。原书中是凤姐先隐讳的说起一个小戏子和林黛玉像的,现的凤姐则因为跟林黛玉的交情怕惹林黛玉不高兴,所以就并没有开这个口。可是凤姐不提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提,薛姨妈就开了口说道:“这个孩子可真可怜见得,不过也是个有福气的,这扮上竟然活像一个人。哎呀,看我这快嘴,林丫头你可不要恼。姨妈只是顺嘴说说的。”原来自从刚才薛姨妈就觉得这个演小旦的跟林黛玉长的像,正说要怎样拿这事做做文章,没想到贾母反而自己把人替她叫了过来。这不就是送上门让林黛玉出丑的机会吗?薛宝钗也插口道:“林妹妹,你可千万别怪罪母亲。她只不过是一直喜欢你,看见这个和你像的小旦就忍不住怜惜起来。这些小孩子也真是可怜,不过能有老祖宗府中这样的好主子也算是她们的造化了。”林黛玉不由心中想到:这是故意来折损的吧,怜惜?谁不知道你家是什么德行。想要我林黛玉出丑,你母女两个可真是打错算盘了。我就是死也会拉个垫背的!于是林黛玉不仅不恼反而温和的问了那个小旦一些话,又对薛宝钗说道:“这装扮起来还真是有点像。宝姐姐一直是博学的,应该知道这戏不过就是梦一场,这戏演完了这梦也就做完了。这戏子装扮起来当然是会跟众生像的,今天有装扮起来像我的,那明天就有可能装扮起来像宝姐姐的。既然你、我、她都有可能像,我岂会恼?宝姐姐和姨妈可真是多心了,不过是我们的一些玩笑话罢了。”贾母从薛姨妈开口就一直是皱着眉的,直到此时才又舒展了笑容吃喝起来。贾政知先兆薛蟠闯内院一时散了,晚间史湘云处,贾宝玉和史湘云说道:“今天我还以为你也会说出那小戏子和林妹妹长的像的话,那替你担忧不已呢!”史湘云闻言回道:“你以为我傻呀?我明知道林姐姐性子小,怎还会去惹她。只是今天薛姨妈和宝姐姐怎么回事就要把那小戏子和林姐姐连一起?她不知道这会让林姐姐出丑,惹林姐姐不高兴吗?”贾宝玉回道:“她们和咱们又不一样,她们是客人就算是说错了话,林妹妹也不会意。如果是你我这样的骨肉亲说出来,我看就会彻底的得罪林妹妹。我也觉得奇怪,宝姐姐平常是懂礼讲规矩的,怎会和薛姨妈一起做这种失礼的事?”两人于是各自猜测不已。林黛玉则是正东跨院中手中捧着花草茶,心情安和的看着丫头们忙碌。不禁想到今天史湘云倒是没吱声,只是和贾宝玉黏一起看戏。不禁想原书中的史湘云那时出声有没有可能不是天真随意,而是嫉妒之下的潜意识想要林黛玉出丑呢?又想到这薛姨妈母女这样把矛头对准她看来是要有所用意了,不禁想到自己到底是那里得罪过她们,要她们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而此时的薛家母女则是和王夫人一起对林黛玉咒骂不已。三人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条既能破坏林黛玉的名声,又能得到好处的计策,决定林黛玉生日时进行。决定以后三人都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因为如果此计策真的得以实施成功,那么到时就算林如海升官调回京中也是无计可施,只能有苦说不出忍气吞声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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