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性地。」
「那么……」
我望向关口身后漆黑的轿车。
那么车中没有关口的同行者吗?关口是独自前来的吗?
山形眼尖地注意到我的视线移动,答道:「不,榎木津先生也莅临了。就在车中……」
「他在车子里吗?」
「是的。但是身体状况……」
「如果礼二郎身体不适,就立刻请他休息。视情况提供照护,或请医师过来为他看诊。」
「这……呃……」
「有什么不对吗?」
「也不是如此……」
要不然是什么?
「礼二郎的状况糟到没办法下车吗?」
「不,呃……」
山形支吾其词,低垂着头走近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恕小的僭越,但小的认为还是请榎木津先生回去,才是明智的做法。」
我望向管家的耳朵。
「这事是该由你来决定的吗?」
「呃、不,小的……」
「难道有那些人在……对你会有什么不方便吗?」
「怎么会……?」山形抬起头来,「小的只是……」
「而且,」我从山形的耳朵移开视线,「他……」
山形回过头去。
关口全身笼罩着倦怠感,不知所措地站着。
他看起来局促不安。
山形「啊」了一声。
「您说那位关口先生吗?呃,那位先生似乎……」
「要是让礼二郎回去,他不也会一起回去了吗?」
「当然是吧。」山形说道,「小的认为那样反倒好。」
「为什么?」
「恕小的斗胆明言,小的从那位关口先生的模样看来,他的身体状况似乎十分欠佳。」
「他应该平常就是那个样子。」
应该如此。
「哦……?」山形发出诧异的声音,再次转向关口。关口应该是感觉到了管家充满不信任的视线,看得出他更加不安地绷紧了身体。
「呃,那位先生似乎流了许多汗,而且坐立不安,再加上口齿也不甚清晰……彷佛喝多了酒似的……」
山形严肃地吐露感想。原来如此,在管家这等人眼里,关口的态度看起来是这样啊。
那种卑躬屈膝、毫无生气的态度,对于想要高人一等的人来说,虽然有可能引发他们的怒意‐‐可能是一种威胁,但是对于理所当然屈居下位的人来说,或许反而只能触发他们的怜悯之情。
「从事创作的人是非常纤细的,和管家不一样。」
我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