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你怎么样啊?”何晴问候小姑子。
“小姑,你疼不疼啊!”向承泽也替明月龇牙咧嘴。
“废话,能不疼?”床上的人一贯的脾气臭。
向父坐在明月病床旁的一张沙发上,只瞅她,不说话。
向宗铭纯粹是被这丫头烦的,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向宗铭认同极了,他想去妻子墓前好好倒到苦水,你怎么就给我留下个这么不省事的姑娘呢!
平时逮谁咬谁的臭脾气也就罢了,好好的一桩婚事,说黄就黄了,这些日子,他都是躲着些老友走的,能不招呼就不招呼。
妻子娘家的那些亲戚更是没脸来往。
这才安生几天,又闹得阑尾炎住院了。
向宗铭说,人家老话,嫁出去的姑娘,回娘家就成姑奶奶了。
你呢,你已然做了三十年的姑奶奶了!
“是二十九年!”向明月纠正父亲对她年龄的误差。
她冲父亲贫嘴,你平时看财务报表挺门清的,怎么偏偏对女人的年纪这么没有意识性呢。
“哼,但愿你永远十八。”
“借您金口。”
父女俩病房里逗闷子。
向宗铭略坐坐,说这病房里这么多人杵着空气也不好,他叫东元给安排个细致的护工,旁余的人探望过了就回罢。
“等能吃东西了,跟你大嫂说。”向父交代完就一副要回的架势了。
向明月趁机扮可怜,“爸爸……”要知道,二十岁后的向当当就鲜少这么小娘鱼的口吻了,这么嗲气地叠喊父亲了。
一贯是,爸、老向、老头之类。
今日份的“爸爸”,叫在场的男士都酥掉一层皮。
她在朝老向撒娇卖惨,“爸爸,您解了我的信用卡管禁吧,也别还您的房贷钱了,我太可怜一女的了……”
她哭穷,您不知道我每天睁开眼要花多少钱:房贷,油钱,保养,物业,水电煤,社交,化妆品,红色炸弹,家长里短各种随份子……
“爸爸,怎么会有这么多花钱的地方呢?呜呜,实在不行,您收回我房子吧,我搬回去住……”
几年前,是向父主张明月搬出来住,自立门户。
这姑嫂一起,多少有摩擦,他袒护多了女儿吧,儿媳妇到底不如意;不袒护就由着这女儿与儿媳闷声干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