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贝萦萦突然厉声呵斥他。
“我胡没胡说,贝小姐大可以回去问问你父亲、”
周映辉还没说完,就招了贝萦萦一巴掌,打得很响,他偏过脸去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挨这一巴掌不冤枉,因为他素日里是个再涵养不过的人,他给贝萦萦的印象也是温润有型的周医生。
可是眼前他在做什么,他如同某个人一样,在作践别人待他的好意。
贝萦萦哭了,蹲在他脚边,哭得无依无靠极了。
小公主活在城堡里,然而她没想到她的城堡里有这么多隐晦的腌臜。
她拽着周映辉的裤腿,口口声声,她不信,也怪他是个坏人,为了甩开她,竟拿各自父母来诋毁。
某一瞬间,贝萦萦真真像极了二十岁时候的明月,她们都活得天真极了,稚气也刁蛮。
他有时也问自己,到底喜欢明月什么,是性格?别人也有这样的个性;是脸蛋?她也不见得多出挑的美色。
总之,她们都不是向明月。
周映辉就这样心思漂浮着在想明月,在他脚边的贝萦萦看他怔忡神色,一时错会了主意,她期期艾艾地问他,还记得他答应她的两个人情嘛?
他还了她一个,食堂里那顿饭。
还有一个。贝萦萦说,她要他今晚就得还,欠债不可以跨着年的。
事发同时,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贝萦萦也缓缓起身往周映辉的唇边贴去。
向明月的身影再好认不过,她站在门口,身后影影绰绰。
周映辉偏在那一刻,昏了头地,没推开贝萦萦。
他由着贝萦萦吻他的嘴角,甚至单手去捞她的腰。
之后的无数日子里,他都在懊悔这个决定,他从没想过自己因为求不得也会荒腔走板地唱这么难听的一出。
明月没有他期许的那样气急败坏,也没即刻掉头就走。
而是自始至终局外人一般地站在不远处,看戏一般,看他这出荒唐戏。
终究,周映辉推开了贝萦萦,原不是他的本意,可他还是正色朝贝萦萦抱歉了,“对不起。”
他痛心疾首的三个字,惶惶目光从贝萦萦的脸上转移到明月的身影上。
向明月忽地洞开包厢门,手还把在厢门的门环上,幽幽沉着冷静的声音,“贝小姐,我想同映辉单独聊一会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