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元,我们离婚吧。”
黑云涌动的天,低低地,像是要压到人头顶上来,几声闷雷,碾碎人间的悲欢离合。
*
晚上,何晴抽空来了趟明月住处。
向承泽一直不肯回何家,何晴来看看儿子,也有事同儿子说。
“明月,给我来杯酒吧。”
看得出,大嫂情绪很不好,脸色极差。
“你开车来的嘛?开车就不要碰酒了。”明月规劝。
“你大哥钟情威士忌,我今天想尝尝,你有嘛?”何晴执意想喝。
“大嫂……”
“以后别喊这样喊了,我和他……打算正式离婚了。”
“大嫂,其实,他和那女的早不来往了。”
“那女的听说去外地读研了。”
何晴不置可否地失神摇头笑了很久,她告诉明月,这两年多,向东元也会来看她,有时假借着送儿子回来的名义,其实她心里明了。
也会有一家人出去吃饭的邀约,何晴都拒绝了。
几个回合后,向东元就放弃这样的念头了,他从来不是个低声下气的人。
她也不想轻易原谅他,一半赌气一半清明,他俩回不到最初了。向东元待她,如今只剩下亲情,这是很多爱情的最终走向,有人认为爱情升华为亲情是最理想的生活方式。
其实不然,爱情就是爱情,不能同亲情混为一谈。
“明月,你有试过大梦一觉醒,头昏昏沉沉,总觉得还没睡够。对于接下来的忙活,心里兜底,肯定完成不了,我困极了。”
何晴说,她和向东元的爱情,就是那一场梦。她起初被迫觉醒时,她承认累极了,也困极了,她觉得她肯定走不下去了。那时,不过是硬着头皮在他面前逞强罢了,她还是喜欢他,爱他,可是越爱一个人,尊严越会反弹出等量的恨。
这些个密密麻麻的恨,叫她蚀骨般地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