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向胡樾,喘了几口气:“你最好好好解释!”
一盏茶后,众人围坐在桌边,一起看着桌上胡樾带来的调兵令。
胡樾看了眼大家的脸色,知道在座各位心情都不怎么美好,于是装作一个鹌鹑,将该说的话说完,就再也不出声了。
“皇上让你来调兵去北境?!”唐烨气的手都在发抖,“你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如何去做这些事?!”
胡涟严肃道:“这不是儿戏。北境已然危急,且不说我是你姐姐,担心你的安危,就说那些黎民百姓的性命全都交付于你。千斤重担压着,你们这几个未上过战场的孩子又背的起吗?!”
“若是北境失守,大梁的屏障就被撕开了一个致命的缺口。”唐烨接着胡涟的话道,“到时候,西北,京城,冀州,都得完蛋。”
“父亲没说什么?”胡涟又问,“母亲就让你这么来了?”
胡时和王采芝气的恨不得把他逐出家门。胡樾看着胡涟和唐烨,没敢说,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一意孤行。”胡涟看出了他的难以启齿,道,“你们是自己请缨?”
胡樾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是。”
“皇上竟也应了。”胡涟说,“他难不成还相信你们这群毛头小子?!”
胡樾偷觑了眼花晋:“国师大人劝的陛下。”
花晋、胡涟、唐烨:“……”
胡樾眨眨眼,又接着道:“花樊不知怎么说的,说动了国师大人,他就进宫替我们求旨去了。”
花晋:“……”
胡樾又从怀里掏出一份薄薄的信递给花晋。
“这是花樊让我转交给你的。”胡樾说,“大半个月前的,我没看过哦。”
——
一个月前,京城。
边境的奏报雪花一般的飘进京城,朝中日日全员低气压。路上迎面遇着当官的,十个里有八个嘴角带泡,还有两个头发大把掉。
当真愁人。
前几年皇上一气之下差点没把朝中武将们一锅端了,众臣事不关已的默默看戏、不太干净的终日惶惶、与之不对付的推波助澜。
如今到了用人之际,大家才开始傻眼。
打仗这种事,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那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
在朝各位多半是文臣,别说领兵作战了,怕是连马都骑不稳当。
“爱卿们可有人选?”皇上坐在金銮殿上,看着底下众臣的头一个比一个低的很,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气的狠狠一拍龙椅。
“皇上息怒!”底下众人战战兢兢的跪成一片,又战战兢兢的开口,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触了上头那人的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