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似乎没发现。他还悄悄看了一眼直播间,发现大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才松了口气。而这个时候,他的目光盯着排风扇,愣的有些久,活跃许久的直播间弹幕也“叮叮”地吸引他的注意力。【要从那里爬出去吗?】【宝贝的腰这么细,应该很容易吧……】【但是需要那个npc回来帮老婆把排风扇卸下来哦,要不要出去求求他?】【别带坏老婆啊,只会被狠狠弄吧,刚刚哭得就很惨呢。】岑清有些害羞,又有些生气,大概是“羞恼”这样的情绪。他在害怕被弄死的恐惧中,叫人把全身都舔遍了,每个缝隙几乎都留下了男人的口水……被舌头非常恶劣的侵犯了。这些弹幕好像还在看着,将道德视作缥缈的云烟,一种诡异的、叫人发疯的情绪,压上了岑清的心头。他也不是那么笨,不知道这些弹幕的底线越来越低。那些注视在他身体上的视线,即便是已经有了从容应对的状态,也仍叫他敏感起来头皮发麻。“你们不要讨论这些没有用的。”他抿着唇,声音黏黏哑哑,又刻意流出清冷的意味。“……难道重要的不是通关副本吗?”弹幕一阵轻笑。岑清甚至怀疑自己真的听到了,因为他的耳朵正微微抖动,好像正在接受奇怪的音效频率。抬手轻轻压上了耳朵。【通关……噗、】【杀人犯的家不好待,外面更不好,草地上都是泥,又湿又冷,会弄脏脚心的哦,宝贝好好待着别出去了。】【怎么会舍得把老婆杀掉,npc要馋死了。】【说的是npc还是谁,都有数。】【哇……提上裤子各位心情就是好啊。】【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吃到啊,清清……清清……清清……真的好甜好香呢……】岑清很努力去理解他们的言论。但大概是因为一些信息的偏差,他连看懂那些人发布的文字都困难,只好让自己先回到副本中来。一切……等出副本的时候再说。要先出去,才知道怎么办吧?“你们这样,我会很困扰的。”他轻轻说。纤长的眼睫轻落,少年红唇微动,好像适应不了愈发放肆的弹幕,眉心微微蹙着。“我如果真的被他杀掉,要怎么办呢?”少年声音似乎有些冷淡,可是尾音轻轻飘起来,又好像在和人撒娇。“我不喜欢疼,你们知道的呀。”飘柔如周身热腾腾的水雾一样,迷蒙着那双透亮的眼瞳,里面摇曳着勾人的、纤细的粉色烟波。直播间好像是顿了一瞬。万万千千的弹幕,同一时间消失。又在半秒后,十分突兀地回来,井喷式向上涌去。【怎么会让老婆感到困扰?】【……老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钓我?你是不是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少人在舔你,你能感觉到吧?你知道哪条舌头是我的吗?老婆,老婆……】【清清被npc弄的时候,是不是在想我们?因为我们随时可以帮你离开,是在想吧?】【会很轻的,我们连舔都轻轻的,真的那么痛吗……不是我弄的。】【不喜欢疼……】岑清看得眼花,几乎没看到什么信息,本就困倦的眼轻眨了一下,咕哝了一声。“废话好多……”这时,埃尔维斯的脚步声响起。岑清心跳快了两拍,有些乖巧的抿了下唇珠,看到他手上拿着浴巾,没做什么动作。埃尔维斯很自然地主动伸手,把岑清拉起来,包上浴巾。他像是忘记了自己曾经力气多大一样。这个时候,倒像是对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的照顾了。岑清以为他忘记了。但并不是,埃尔维斯久没等到岑清回话,他低下头,看着少年轻颤着的眼睫,和红润的嘴唇,心口发热。忽然说道,“非常抱歉……”捏着他下巴的手指下滑,埃尔维斯金褐色的脑袋也下移,男人手撑伏在床边,在岑清后缩之前,撩开了浴袍领口。一小片醒目的青红色,在透着肉粉色的绵白腹部上清晰可见,像是在艺术品上弄出了伤痕,谁看了都会谴责造成这样伤势的恶人。恶人也后悔不已。修长的指尖碰了上去。真的很轻。“埃尔维斯。”男人低喃。岑清没听清,他正垂着眼拢着衣领,刚掀开眼睫,就被那双雾霭蓝的眼珠盯住了。里面像是有一张密密匝匝的黑色巨网。他吓得吸了一口气。埃尔维斯微微笑着,他还记得和人道歉,在发现自己冒犯的美人是自己想要杀掉的路人后。“埃尔维斯,”男人唇角微翘,似乎心情很好,“你可以这么称呼我——报纸上的报导,不要信太多。”“毕竟我们有更深层次的关系了,小猫。”什么关系?舔他全身的关系吗?岑清心里腹排,又很茫然,他偷偷往下瞟,男人那里很可观,但是却没想着做那种让他绝对接受不了的事情。——就好像分得清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似的。这么想了,岑清又觉得自己思想怪异。堕落了一样。可是……那个瞬间,这个思维也是很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他敏感地感知到的,来自埃尔维斯最底层的一种克制。是独立于副本之外,好像和整个无限世界一样怪异的思维。岑清还没想明白,他在被“追求”。被一个和无限世界一样庞大的怪物,绞尽脑汁的追求。这个怪物好不容易才明白,人类不是纯靠礼物打动的,狂热的表达亲昵也不是11“睡衣……”这里,是这间屋子,还是这个房子?岑清没怎么想就觉得是前者。他的眼神不由得瞟到的房门,因为玄关稍微拐了个角,岑清的视线掠过发亮的镜面,眼瞳好似水光轻闪。因为做的太正大光明,反倒叫埃尔维斯笑了一声。但他没说什么,或者是沉吟着,暂时没有想到要怎么威胁和这个意义有些不同的少年。是岑清先开的口。“我有点困了……”他很小声的说。埃尔维斯凑近,看到他的眼角流露出疲倦的神色,睫毛将落不落,好像男人一走就会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埃尔维斯微怔,意识到刚才岑清看门不是在想着怎么跑出去。……而是在催他出去?因为少年困了,要睡觉。像是不在乎这个地盘属于谁似的,被放过之后,就软软地向外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