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岑清翻过身来,一丝幽微的暗黄色灯光下,半张侧脸俊美分明,眼眸深情,薄唇笑得也缱绻。他倾身过来,鼻尖几欲抵上岑清的鼻尖。“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策反这位大名鼎鼎的‘杀人犯’侦探的?”他轻轻吻了吻岑清的红唇,音色柔缓磁性,宛若大提琴演奏的乐章,“你是如此蛊惑人心,谁都会为你着迷。”却叫岑清起了一身寒意。“——更何况是一位,被欲望缠身的反社会人格。”……“埃尔维斯。”罗纳德冷冷地打断他。埃尔维斯抬起眼皮,也冷淡地回复道。“这不是堕落,我只是在欢迎你回到这场早就该进行的盛宴中——由不得你不承认,”他的眼底蒙着阴翳,引诱的语言宛若恶魔低语,“你也想看到我的小猫身上漂亮的红色吧?”最后一句话,黏黏腻腻,他的目光痴迷地落在岑清的脸颊上,像是对岑清说的一般。重点落在少年那抿起的,轻薄软腻的红唇上。岑清心神剧颤,热泪绵绵不断地沿着眼角向下滴,听到身后的胸腔微震,罗纳德毫不客气的反驳。“我不迷恋肉欲。”埃尔维斯笑了,“但是你迷恋他——你喜欢红色,喜欢到厌恶,我们明明一样——”“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我们都——爱死他了。”他又低下头,喟叹般亲吻舔过岑清的眼角,低喃絮语。“我真想把你碎尸万段,咀嚼着鲜美的血肉吃下去,顺便一提——他也是。”他半阖着眼说完,忽然说,“如果不乐意,你可以立马滚。”罗纳德并未回答。埃尔维斯冷淡的、凉薄的嗤笑了一声,岑清从未见过男人这般寡情冷硬的模样。但有一个好消息,这幅态度并不是对他的。他又亲了亲岑清的唇角,温柔至极。“你瞧,毕竟我们身上流着同一种肮脏的血。”--十分钟前。在岑清被亚度尼斯救到救护车的时候,杀人魔和侦探的争斗还没有到达尾声。斧头将木头墙板砸出可怖的大洞,家具全部散乱一地,他们身上都负了伤,子弹穿透了埃尔维斯的腹部,罗纳德的肩膀则留下狰狞可怖的伤口。埃尔维斯倒在地上,罗纳德扶着墙壁,给手枪换弹夹。粗重的喘息声在空间内传递。“你看到他了么。”躺在地上的人,忽然幽幽问道。“……”不等人回话,他又笃定一般说道,“你看到他了。”罗纳德漠然的说,“什么。”埃尔维斯笑了,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口,他抽了一口冷气,却笑得越来越大声,又戛然而止。音色阴郁,而黏腻。“……联手吧,我们把他变成我们的东西——小猫要好好养在家里,你说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罗纳德皱眉。眼底是一派淡漠,却在想到少年嘴唇那抹红时突生涟漪。“我的好兄弟,”埃尔维斯叹息一声,“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我们什么‘坏事’都一起做,但是那件事上,你居然逃了。”罗纳德神色未动,“几个月前,我认为我姑且算一个正直的市民。这是我和你根本的不同。”埃尔维斯低笑,“你也说了——几个月以前。”那场烧毁了老旧庄园阁楼的大火。和失踪的贵族夫人。“高高在上真让人不爽,不过作为哥哥我可以原谅你——那么这次呢?这次你想要他吗?”埃尔维斯站起来,扶在小腹上的掌骨撑在墙壁上,神色阴暗地看向对面那人苍白冷峻神色下,幽邃的绿眸。里面浮动着,即将撕碎道德伪装的野兽欲色。“不是我要拉你进入黑暗。”埃尔维斯说。“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选择,你看到他的时候,你就做好选择了,我只是给你一个台阶。”他警告一般说道。走近罗纳德,两个高大的身影双胞胎一般神似,但实质上,他们只有一位共同的、疯狂的母亲而已。“所以,要不要?”黑暗中,恶魔的影子祟祟颤动,扭曲铺满所有空间。--“哒、哒”钟表走动的细微声音响起。罗纳德的腕表冰凉,岑清此时却将指尖搭在上方,艰难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他的脑袋靠在男人的腰腹上,脊背被坚硬的大腿所抵,以一个逃离不开的别扭姿势,被罗纳德轻松锢在怀中。脚掌被另一个人握着。墙上笼罩着三道纠缠的影子,延伸至浓稠的大范围黑暗。渺小的灯光下,鲜红的指甲油被细小的刷子一点点从珠圆玉润的末端涂到顶端,浅色的月牙被遮住,覆盖其上的是宛若鲜血一般的艳色。脚趾妄图蜷缩,却胆怯地被男人乖乖握在掌心。指甲油的冷意传递到甲面之下。岑清发丝黏在布满薄汗的脸颊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由埃尔维斯所说,罗纳德也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之后,最后那句话,才算是让岑清真正的感到震惊和恐惧。同一种,肮脏的血液。这几乎是暗示一般,告诉岑清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们是兄弟。所以他们的爱好也有些相似,喜欢漂亮的红色,甚至共同作案,都是很正常的……才不是啊!无论脑海怎么想,现实中,他都不敢再反抗了。一个人肯定如何都打不过两个人。他被乖乖抱着,被迫伸出脚掌,红色的指甲油衬的脚背更添一份白艳与暧昧。在并不漫长的安静中,岑清的眼瞳惊惶颤动着,眼眶中水色潋滟,而他也终于在埃尔维斯涂满了一只脚的时候,艰难问出。“为什么要涂这个……”他鼓足勇气,小心翼翼试探道,“你下次要亲的时候,会……会中毒的。”哭音细腻,柔软,还带着乖顺的情人般的担忧。作者有话说:清清颤抖:不要砍我的脚呜呜……-在收尾了在收尾了,但是节奏实在是太难了啊o(╥﹏╥)o真的好想进步啊,为什么写不出脑海里炸裂的情节,痛苦……下一个副本一定更加努力,握拳33“我把她的脚趾,挨个切掉。”【老婆……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根本没在怕的,虽然小脸都惨白了,知道杀人魔是个变态货色,但是也知道这是个色魔。】【他真的知道自己很诱人。】【老婆你看出来了罢!你知道埃尔维斯咽口水是想舔脚!】直播间弹幕一瞬间爆发式涌出。而相比之直播间的笃定,岑清额角都冒着虚汗,其实十分不确定。灯光打在埃尔维斯的侧脸上,男人俊美的面容诡谲莫测,高挺的鼻梁上是深刻的眼窝,眸光半阖,盯着岑清的足尖。岑清看到他喉结在滚动。那是吞咽的标志,可能是激动导致的喉咙发痒,也可能是他嗜血的状态,忽然,猩红的舌尖舔上了嘴角。他是真的想咬上去——岑清后脑发寒地想。他可能并不聪明,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提出任何会伤害到自己的词汇。有意朝亲亲上引。他心底一直在念着,眼睫虚虚地抖颤——不要……不要砍我的脚。你可以亲的,以前不让亲,可是、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和被弄断四肢相比,他还是更希望这个时候唤起埃尔维斯情-色方面的欲望。埃尔维斯眸光微动。他听到少年尾音抖抖颤颤,显然真正害怕的没有说。而埃尔维斯也知道他在怕什么。指腹摩挲着少年如玉的脚背。掌心的足尖微蜷,脚背绷得玉白,青筋蜿蜒漂亮,在他手中发颤。“……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