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娇娇苦笑,这算什么?仇屠,居然会喜欢上一个心如毒蝎的女子,他这是把所有人往地狱里送。
仇屠咬着下唇,垂下臻首道:&ldo;我在努力忽略她的存在。&rdo;
&ldo;可是你忽略不了,所以,折磨自己,折磨孩子,倘若被她看出,被别人看出,你可知会牵连多少人,说不定,大楚江山,马上就会易主!&rdo;如果可以,费娇娇很想给他一个耳光。
仇屠抬起头,眼眸说不出的哀婉凄凉,让人觉得从头冷到了脚。
费娇娇一声长叹,&ldo;仇屠,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一个女子临终的时候,在她的仇敌面前对儿子说道,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仇屠,你的存在,不是为了你自己,你的身后,是大楚六百万子民,你的意气行事,会让六百万人跟着你陪葬,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无论你在越国经历过什么,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你不能把过去当作萎靡不顿的借口,我以为,你和十年前已经不一样了,如果我知道你是这个样子,那我宁愿选择放弃!&rdo;
顿了顿,费娇娇继续说道:&ldo;想必你非常了解太子妃的为人,倘若她知道你活着,越国马上就有了攻打楚国的借口,仇屠,如果是这样,我看你还是走吧,远远的离开,再也不要出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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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断指
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两个人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忽地,仇屠从袖笼中取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切断了一根小指,速度之快,费娇娇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她惊呼出声的时候,小指已经滚落在地。
费娇娇的惊呼声引来了门外守候的燕长卿,推开门,微一愣怔,赶紧先给他封住穴道止血。
费娇娇和他谈了什么,燕长卿听的不是很清楚,但见两人,一人脸色苍白,一人一脸坚决,便知关系重大。
手指断了,不可能再接上了。
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事情已经发生了,避无可避,只好直面相对。
别的先不管,处理伤口要紧,好在这种小事难不住燕长卿,初到越国的时候,他们几乎每天都受伤,所以,处理伤口,他游刃有余。
雪雁那边就有金创药,费娇娇走出书房,找雪雁要了东西,又让凤蝶到前面取了一坛烧酒,准备好了一切,送到燕长卿面前。
燕长卿给他上了药,包扎好伤口,皱着眉看了一眼费娇娇,那双眼,充满杀意。
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的仇屠终于说话了,&ldo;不怪她,是我做错了。&rdo;
&ldo;费娇娇,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会谨记你说得每一句话,我不会走,请你‐‐相信我,请你‐‐帮助我。&rdo;
他的语气,凝重而诚恳,让人无法拒绝。
费娇娇定定的站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散发在她的周身,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崇山,迫人的气势,让燕长卿和仇屠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只为了看个端详,因为,此刻的费娇娇,他们已经不认识。
她摄人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仇屠,旋而,用力闭了闭眼睛,吁出一口长气,把杂乱的思绪排出体外,缓缓开口道:&ldo;仇屠,我什么也做不了,你若想走上那个最高的位置,必须靠你自己的努力,别人为你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你在关键时刻稍有松懈,便会前功尽弃,砍掉一根手指,不能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他只能时时提醒你有一段愚蠢的过去,今天我所讲的话,或许有些大逆不道,还希望你能够谅解。我会帮你照顾好两个孩子,力争不让他们受到伤害。&rdo;
仇屠点头道:&ldo;费娇娇,无论结果怎样,我会记住这一天,他日,一定相报。&rdo;
费娇娇微微一笑,&ldo;是报恩还是报仇呢?&rdo;
气氛顿时缓和下来,仇屠苦笑道:&ldo;费娇娇,我相信你,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放心,我不会再糊涂了。&rdo;
仇屠的眼睛,泛着柔和的水汽,视线一直在费娇娇身上,不停的扫视,温柔的就像春风拂面,这一刻,那个飘逸淡雅,如谪仙般的皇子,终于又回来了。
燕长卿嘴唇微抿,低着头,余光扫向费娇娇,他不愿意看到别的男子看向费娇娇的时候,如水的温柔神情,那是嫉妒吗?还是占有欲?
就算那个人是仇屠也不成,费娇娇,是他的妻子。
虽然,他知道,仇屠的眼神,代表的是信任,是感激,他也不舒服。
轻咳一声,燕长卿打破了书房的诡异气氛。
其实,费娇娇看待仇屠,很复杂,更多时候,她是把仇屠当作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换句话说,把他当作自己的同类。
仇屠瞟了一眼燕长卿,摇头笑笑,走出房间,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参透才有意义。
今天这根手指,断得值,此前的仇屠,将不复存在。
仇屠走出书房,向前走了十几步,迎上雪雁探究的目光,眼神一凛,雪雁垂下头,倒退了回去,&ldo;雪雁,主子在说话,你还是不要靠近的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