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你现下可有何不适?胸口还闷疼吗?”皇后上前几步,慈爱地看向齐隽。
得到一切都好的答案后,她转而看向屋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宫人,怒不可揭。
“太子中毒,一定和你们脱不了干系,都给本宫送去慎刑司严刑拷打,本宫不信吐不出东西!”
“还有你孙邈,整日跟着太子,居然也没发觉太子抱恙,差事办不好,留你在太子身边也是无用,一并打发了。”
孙邈不敢求饶,只惨白着脸跪在地上,诺诺称是。
眼见皇后将东宫服侍的人都发落了个遍,气也消了大半,齐隽才平静道:
“让父皇和母后为儿臣担心,是儿臣的不是,孙邈毕竟跟随儿臣多年,这会儿换了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反而容易让人钻了空子,不如就让他继续留在东宫,将功折罪,往后若是再有办事不力的时候,再一并罚过。”
“母后且放心,儿臣已经有了眉目,可疑之人已经送去慎刑司和那几个城门口的奸细一并审问,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
看见齐隽如此沉着冷静,似乎根本不将自己中毒一事放在心上,皇后心中又酸又疼。
他自出生起便是储君,从小按照继承人培养。
启蒙的夫子教的第一样不是千字文,而是他肩上齐国百姓的重担,他不能怕累不能怕疼,更不能像寻常孩童一般对母亲撒娇流泪。
如今他才十九,还未及冠,中了这样离奇的毒,他面上也还是喜怒不形于色,游刃有余,皇后都要担心死了。
她还欲在说什么,就见皇帝已经摆手,道:
“既然隽儿自己心里有数,你这个做母后的也该放手让他自己试一试,他的身子他自己最清楚轻重。”
皇帝拍了拍皇后的肩膀,“朕还有折子要批,这段时日便让隽儿休息休息。”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往东宫外走去。
“儿臣恭送父皇。”
“臣妾恭送皇上。”
皇帝的御撵消失在视线之中,皇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太医,头疼不已:
“还跪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说要再给太子看病么!”
太医们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翻医书的翻医书,搭脉的搭脉,讨论的讨论,生怕皇后觉得他们闲着。
“隽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齐国的未来、白家的未来,可都身系你一人身上了……”
皇后的语气多了几分埋怨,“你也知道白家如今都是仰仗着我,这么多年来一个出息的子弟都没有,你万一再有个什么好歹,那白家就……”
皇后提起她的母家,便滔滔不绝,这样的话,齐隽听了十几年,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他神情又淡了几分,目光自皇后脸上移开,看向不远处:
“儿臣明白,母后若没有其他事便先回宫吧,待慎刑司和太医有了消息,儿臣自会遣人去回禀母后。”
“母后也只是想多陪陪你……罢了,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母子俩说了些话,眼看着齐隽的神色越来越冷淡,皇后即便有心留下来,还是妥协暂且离开了。
帝后二人终于走了,韦太医还没松一口气,就听太子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