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常兴的角度,我和司昊对于他来说肯定是亲疏有别的,而他理所当然认为于我而言,司昊也只能算“外”。我后背又是一凉啊。其实学校哪有什么可逛,若只有我和司昊两人,我们还可以学那些腻腻歪歪的学生小情侣,走走操场的红跑道,或在图书馆外围的小路上散步,而现在带着常兴这位大号的、亮而不自知的电灯泡师兄,我们只能往小吃街走。常兴性格好,热心肠,给师弟师妹讲东西时都耐心细致,师弟师妹也就并不烦他生活中是个话痨——常兴:“小吃街这个梅菜扣肉饼,口碑两极分化,爱吃的特爱吃,比如我们水天,自己爱吃不说,还回回都外带,搞得办公室都是那味儿。”司昊一顿:“给你……们师兄师姐带早饭吗?”常兴:“一般是中午加餐——给我们加餐,他自己午饭就只吃个饼,图快图方便。这小子读书时候跑实验室很勤快,经常随便垫吧垫吧吃点儿就回去帮我干活儿,我都以为他铁定是想搞科研呢。”司昊面露诧异:“可云天现在上班,是一分钟都不想在公司实验室多待的。”我:“那是……”常兴:“那肯定是因为公司里完全没有他在意的人!”司昊语气轻飘飘的:“是吗。”我:“不……”常兴:“是啊!我们偶尔干完活儿出去吃夜宵唱歌,就在网吧过夜,他通宵完直接去上早八!”司昊话里有话:“精神这么好?我有时候十点半找他‘做点事’,他都要跟我说睡觉了,“喜欢吃你就多吃点”司昊和老板聊了一个多小时,在这期间,我换上“工作伙伴”白大褂和手套,在熟悉又陌生的实验室、与熟悉又陌生的人攀谈,竟有些生疏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