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抬头,问内侍,“这赵凤,可是昔日幽州才子赵凤?”
内侍有些懵,摇摇头,“奴婢只是来呈报,并不清楚。”
冯道转头对李存勖说:“陛下稍候,道去看一下。”
李存勖放下骰子,有些诧异,“这赵凤是可道你的朋友?”
“要真是幽州赵凤,朋友可能算不上,顶多算老乡,他是昔日刘守奇手下的巡官,才华文笔都不错,可以弄来给陛下做个学士。”冯道笑着说。
李存勖知道冯道爱才的性子,顿时笑了,“你这不是朋友,是对头了,好了,你要去看就看看,要是想留就留下吧!”
冯道拱手,“多谢陛下!”
……
晋军城外大营
一片破旧的帐篷中,横七竖八绑着一片俘虏,旁边,一群如狼似虎的晋军正拿着兵器在看守。
这一片俘虏又明显分成一大一小两拨,大的一拨一看就是衣不蔽体的普通士卒,而小的一拨只有几人,却明显穿的不错,看着就知道是官员。
不过此时,两拨人表情却恰恰相反,士卒那拨虽然被绑着,却态度随意,脸上一点惧意也无,甚至还有心情和看守的晋军插科打诨,而周边的晋军对这些俘虏也不错,有要水的还丢个水囊来。
而官员那一拨就差远了,几人被绑得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稍动一点,就有几个带兵器的晋军呵斥。
几个偏将和官员顿时苦不堪言。
其中一个文官忍不住了,对其他人抱怨,“这晋军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俘虏,那些泥腿子反倒受优待,咱们却在这受苦。”
其他几人看了他一眼,都没有说话。
废话,这些士兵都是官府强征的,在梁军阵营是打仗,在晋军里也是打仗,士卒又不管给谁效力,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被俘的梁兵打散后就可以直接编入晋军,晋军自然对他们不错,毕竟说不定过两天就变成自己一个战壕的兄弟。可他们这些偏将、官员,晋军接收起来却有顾虑,有名气的,还能送个投名状投降改换个阵营,而没名气的,那就只看能晋王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活路了。
不过看如今晋军的态度,几个偏将心里打鼓,只怕凶多吉少。
这个文官看众人都不说话,也察觉到不对,渐渐慌了起来,“那个,咱们不会是要被砍头吧,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么!”
其中一个偏将呸了他一句,“你当我们不想投降,不想投降谁做俘虏,可现在是人家稀不稀罕咱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