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景一时间心痛如钢刀在铰,眼泪夺眶而出。
“啊——”
她痛苦地嚎叫出声。
伴随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之后,是婴儿嘹亮的啼哭,“哇——”
就像是天空瞬间一亮的感觉。
“生了,生了……”妇人惊喜地叫着。
蔚景正在苦海中徜徜徉徉,骤闻这一句,意识也被扯了回来,她蠕动着早已破碎不堪的唇瓣,艰难地开口:“生了?”
“嗯,生了,是个男孩。”
蔚景刚想挣扎着看看,又闻妇人的惊叫声:“哎呀,竟然是双胎,还有一个,别动,快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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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景——”凌澜大叫一声从床榻上坐起来,浑身黏黏嗒嗒都是汗。
原来是个梦。
头有些痛,喉咙干涩灼热,他掀了薄被下床,走到桌边,提起桌案上茶壶,倒了一杯凉水,咕噜咕噜一口气饮尽。
屋内烛火摇曳,窗外夜色凄迷,他扭头看了看墙角的更漏。
四更的天。
他开门出了内殿。
外面守夜的湘潭睡得极浅,一听动静,就醒了过来,以为帝王有什么需要,连忙躬身上前:“皇上。”
男人瞟了她一眼,脚步未停,“朕出去走走,不用跟着。”
湘潭怔了怔,见他只着一身单薄的寝衣,连忙转身去内殿取了男人的披风,可等她出来,男人已经出了外殿的门,拾阶而下,她便站在殿门口没有去追。
她知道他定是又在思念皇后了。
这么多个月以来,他一直在找。
不仅自己找,还调动了大量的隐卫在找,始终都没能找到那个女人。
她永远也忘不了,几个月前的那个夜里,他们将这个男人从啸影山庄抬回来时的那个模样。
浑身是血,就像是死了一样。
因为是帝王之身,恐引起什么慌乱,鹜颜封锁了消息,也没有让回龙吟宫,而是直接让人将他抬到了九景宫。
听抬回来的人说,是啸影山庄送消息过来,让去抬人的。
啸影山庄的人说,自上次这个男人跟他们的庄主打了一架以后,他们庄主也是卧榻半月才下床,还以为此事到此作罢,没想到这个男人又去了,还偷偷潜入了山庄的禁地。
要不是他们的庄主去缠云谷,这个男人绝对死在了那里也没有人知道。
当时天又下大雪,他几乎被大雪所埋,他们刨了好久,才将他刨出来,刨出来以后,才发现他浑身是血,被镇山兽所伤。
那一夜,九景宫里灯火通亮,乱做一团,太医们整整救了一宿,人都未醒。
鹜颜哭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哭。
那般坚强冷情的一个女人哭得眼眶红红。
她便也跟着一起抹眼泪。
太医们都跪在地上,一个比一个面色凝重,说,看吧,看十二个时辰之内能不能醒来,如果能,便无事,如果不能,那就。。。。。。
太医们的话没有说完,鹜颜就掀翻了桌上的茶壶杯盏,说:“没有不能!”
太医们便吓得没有一个人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