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暻轻抚她的背部顺气。
“我没事,将军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话落,唐糖坐在干净的台阶上。
涂山暻迈步去了后院,后院的地上躺着没了气息的小厮和丫鬟。
这宅院竟无一活口。
……
那男子万没料到,他倾尽所有,甘为恶人,只为护佑家人,到头来却反倒加速了家人的死亡。
涂山璟疾步折回,却发现唐糖不见了,而那阶梯上多了一个血脚印。
他的眸子通红,拳头握的嘎嘎作响,竟在他的眼皮底下掳人。
愤怒地一拳头打在廊下的柱子上,柱子发出断裂的声音。
唐糖应该很害怕吧。
他不敢再耽搁片刻,脚尖轻点廊下的护栏,飞身而起,跃上最高的屋檐顶。
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长街。
只见隔着几条街的巷子里,一匹快马疾驰,依稀可见马背上趴着蓝色的人影。
是唐糖?!
涂山璟想也没想,脚尖点地,如离弦之箭般飞出宅邸,稳稳落在烈焰般的马背上。
缰绳一拉,朝着那匹马,疯狂追逐而去。
*
丞相府。
唐糖被重重扔在地上,身体与冰冷的地面碰撞,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她闷哼一声,意识渐渐清晰。
她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缓缓站起身,心中满是恐惧,警惕地环顾着房间。
“丞相大人,人已带到。”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唐糖吓得身体一颤,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
脊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透天灵。
咬着口中的软肉,目光死死地盯着床榻上躺着的人。
丞相?
莫不是那个贼子沈誉?
这老贼怎么还没死!
真是应了那句“坏人长命”。
疾风上前扶起床榻上的沈誉。
此时的沈誉,早已没了当初在宴席上那股上位者的凌厉之气。
他脑袋软软地偏着,面色蜡黄,双眼深陷,形如枯槁,像是一位久病垂危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