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外留学那几年,有一年过年回不来,我哥还特意飞过来陪我过。”
“我哥对我真的挺好。”江帷总结,顿了顿又道,“但其实,我和我哥不亲,毕竟十岁的年龄差摆在那里,还有就是,我哥他从小就被家里送去海外,很少回国,我小时候对这个哥哥基本没什么印象,直到母亲去世那一年……”
江帷话顿在这里,他看着对面窗外灰白的天,他的思绪也飘到了很远很远。
那一天,天空也像现在一样是一望无际的灰白。
警笛声,脚步声,人群议论声,各种嘈杂声从四面八方袭来。
拉着警戒线的中央,是一个已经跳楼自杀的女人,鲜血在泊油路上蔓延开,已经流过警戒线。
“我要求请法医。”
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护着妈妈冰冷的身体,这样要求。
“请什么法医?那么多人亲眼看见她自己跳下来的,难不成还能成他杀?”
“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换谁看到自己亲生母亲死在自己面前,死状还这么惨,被刺激到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事实也算正常。”
“可是我看他神志清晰,也不像是被刺激到的样子,这孩子应该是刑侦剧看多了吧。”
……
围观的人,看热闹,叹气,调侃,想着未来几天饭后茶余的谈资有了,说得津津有味。
“我要请法医鉴伤。”
小男孩又重复了一遍。
“江帷。”
这时,一个站在三米远,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喊了小男孩一声。
那个男人跟周围围观人群的嘴角不一样,那个男人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有紧张,有担忧,有关心。
那个男人说:“江帷,我是哥哥,还记得我吗?有一次过年,我回来,我们两个一起吃过年糕的。”
小江帷低头想了想:“哥哥……”
男人脸上露出了笑,缓缓朝前走了两步,继续说着:“还有一次,那个时候你还很小,在院子里荡秋千,荡得太高下不来,是我抱你下来的,江帷,你还记得吗?”
“你是我哥?”小江帷抬起头,问出这四个字,不等江蕴开口,他又连续抛出了几个问题,语气一句话比一句话冰冷。
“你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家里发生过什么吗?”
“你知道妈妈为什么跳楼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小江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小刀,他拿着刀柄,刀尖指着江蕴,寒光映进他眼底,里面血红一片。
他吼道:“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