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之外,哼,到现在离天亮还不到一个时辰,别说他现在是个废人,就是是个四肢健全的人,一个时辰内也赶不到那里去,这个魔宫宫主存心是耍着他玩,给予他希望,又绝情地给予致命一击。直至他爬到离茅草屋仅有十步之遥,断气的那一刻,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终究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魔宫宫主如此惩罚他?他自问自己并没有犯到他的地方,甚至今天是他真情相许慕容羿宸强硬地注入内力,反被反弹开,一股血腥涌了喉间,他还来不及调整气息,一口喷洒了出来……沈然身子瘫软了下来,倒在床榻上,慕容羿宸也好不过哪去,他来这不及拭去嘴角上的血,稍稍调整了下气息,撑着一口气,爬到沈然身边,抱住她,开心地发现,她的身子不再发抖了,手也没那么冰冷,没事了,她没事了……慕容羿宸想着,前所未有的困倦涌上头,他的眼皮睁了几下,缓缓闭上了,手却依然紧紧抱着沈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着窗户射在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明媚的阳光照得沈然暖和和,沈然睁开眼睛眨呀眨了几下,舒坦地伸着懒腰,正不雅地打着呵欠,手仿佛打到什么硬梆梆的东西,耳边同时传来一声闷哼,定睛一看,两人竟搂在一起,慕容羿宸更是衣衫不整,露出大半个胸膛,吓得她赶紧把到他胸膛上的手缩了回来,眼睛不安地瞄瞄躺在床上的人,昨晚的一幕幕全都清晰地浮现在眼中。她,寒毒发作了?不对啊,还不到时间,她的寒毒这些年都是在每年的冬至才会发作,离现在应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是,怎么突然就提前?难道是因为浸泡冰冷的河水太久了的原因?沈然转过头看着慕容羿宸,手探向他的脉搏,不禁松了口气,那支箭并没有射中他的要害,他的脉相虽然弱了些,但并无性命威胁。他,昨天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强行给她注入真气,这个笨蛋,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又中毒,又重伤,还敢强行使用内力,他不要命了吗?沈然的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他的脸色好苍白,好憔悴,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神采飞扬、盛气凌人的模样,他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本王这张脸然儿看得可还满意?”慕容羿宸的眼睛骤然睁开,戏谑地看着她。“不满意。”沈然摇摇头,一点都不给面子,慕容羿宸脸立即黑了半分,他这张脸自从娘胎以来还没被人批评过呢。还没等到他发怒,沈然的手已扶上他的脸,满眼怜惜道:“太憔悴,太消瘦了。”“那你就负责把本王养肥。”慕容羿宸依然搂着她,像是抱上瘾似的。“我可不会厨艺,等着我给你做饭,你就等着饿死吧。”沈然轻轻推开他,坐了起来。这人是什么怪胎,受了这么重的伤,经过一夜休养就能这么生龙活虎,太强悍了。“你还真不是当贤妻良母的料。”慕容羿宸黏了上来,从后面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肩膀,半睡半醒的样子,显然慵懒迷人。“你想要贤妻良母,只要你宸王爷说一声,想报名的人从你宸王府排到京城外也排不完,你还怕没有?”沈然轻轻的挣扎着,这么亲密的动作,让她感觉很奇怪。“本王想找的是妻子,不是厨娘,会不会做饭不重要。”慕容羿宸没有放开她,他知道她只是害羞,否则以他现在软趴趴的状况,只要然儿一用力推,哪还由得他放肆。别看然儿总是很淡定的模样,其实她是一个很容易敏感害羞的人,尤其她一害羞,耳根子就会泛红,这点可能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