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晏吃痛,话音戛然而止。
他声音不耐而冷:“闭嘴!”
“是你要听的。”嬴晏皱眉,掰开他落在腰上的手,“我一点都不想讲。”
谢昀气极反笑,咬着后槽牙,舌尖微抵。
嬴晏毫无察觉,她神情犹豫,自顾自又道:“二爷,你日后再来我房中,能不能先遣人通传一声。”
今夜之事,怪她疏于警惕,但若不是谢昀常常三更半夜潜入她房中,嬴晏想,她会警惕许多。
至少不会轻易钻入陈文遇怀中。
一想到陈文遇的手搭在她后脑勺上轻抚,嬴晏就脊背发寒。她直觉那个时候,陈文遇或许动过一念心思,想对她的脑袋做什么。
捏碎吗?嬴晏不知道。
谢昀嘴角又沉了几分,陈文遇来一次,她就迫不及待地赶他了么?
他手掌落在床柱上。
“咔擦——”
木头碎裂声音响起。
嬴晏吓得心间一颤,小手不自觉地撑着往床里退。
也不知硌到了什么东西,手心倏地一痛,她“呀”的惊呼,桃花眼里瞬时溢满了泪水。
谢昀轻皱眉,捧起她的手:“怎么了?”
上面硌了一道痕。
谢昀顺着方才的动作,朝床上看去,只见那里落了一块两指宽的玉佩,上面有凸起的瑞兽纹。
嬴晏低头咬唇,正在轻揉手心,谢昀忽然举了一块玉佩到她眼前,幽凉的声音似三东寒冰,“陈文遇刚才在床上,是么。”
嬴晏蹙眉,等瞧清了他手上拎得什么东西,登时心头一惊。
她很快明白过来,这是陈文遇落在床上的。
“……”
这下误会大了。
谢昀脸色阴沉难堪,似是风雨欲来。
嬴晏被谢昀逼到床尾一角,单薄的脊背紧紧贴着墙壁,身躯被暗影完全笼罩。
谢昀神情冷而讽,“我不是说过么,莫要在我面前言假话。”
所以直到现在,她还要为陈文遇隐瞒是么。
嬴晏心思正思忖,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攫住下巴扬了起来,“嬴晏,你和他以前那些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你是我的。”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另只手掌微微用力,那块玉佩就化为了齑粉,飘落在柔软的绸被上。
嬴晏知道谢昀是真的动怒了,不是以往那般凉飕飕的轻佻,而是像夹杂了无数寒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