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揪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忧愁道:“失眠。”
狄厄有些意外,他抬起头,从侧面看了下沈宓。依旧是那张有点欠揍的脸,有点二百五。
“吃点药?”
沈宓这段时间一直失眠,伴随着失眠,还有暴躁。
沈宓白了狄厄一眼,不想再谈这件事,右手无意识的摸了下个小黄鸭挎包。
小黄鸭包里的匕首已经开刃,他的禁制要破了。昨晚他听了睚眦嘶吼了一夜,似乎有人拼命想要探这里的虚实。
他被吵有点上火,牙龈都有点肿,一直再喝金银花败火。
沈宓扭扭头,活动了下脖子:“桥是不是建好了。”
狄厄知道沈宓一向不关心这事,事实上,他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关心:“是。”
沈宓乐了起来,这很明显。狄厄看见了沈宓翘起来的唇角。
俩人走到了幼儿园,里面正闹着,还有两小屁孩正放声大哭。
还没等沈宓进去,向日葵班的铃声急促的响了两声,铛铛。
在哭的小孩声音降了好几个调,从嚎啕大哭变成呜咽,脸蛋上被泪水冲刷出两道白痕,眼睛还肿着,却已经有了笑脸。
沈宓接受了全班小孩的注视,他冲班里人点点头,做回了自己的位置。
班里爆发出海浪一样的呼出声,一波接着一波,蔓延到了全校。
办公室的老师也捂着嘴笑,她们年纪也都不大,二十出头,年轻的刚好。
头发稍长的老师有着张苹果脸,她脸上笑意暖洋洋的:“你们猜,咱们中午吃什么。”
“谭老师,可不能像小孩一样嘴馋啊。”说话的是位戴着黑框眼镜娃娃脸的年轻女性,她抿着嘴,眼睛弯成月牙。
谭老师也不恼,只是提醒道:“先把你的口水擦干净。”
“不至于流出来吧。”娃娃脸老师一边说一遍擦了下嘴,“我就说不至于,不过我真的很期待。”
她说着,双手托着脸,双眼闪烁着憧憬:“来这里教学我真是太幸福了。”
谭老师轻轻笑了声,环视了眼办公室:“是挺好。”
幼儿园一共十六名老师,十二个都是关系户,她也是。她舅舅是教育局的,说开这家幼儿园的人开头很大。至于多大,她舅舅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