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有人吗?”“差不多是所有人吧。”初晴指着下方的一个阿婆说道:“她呢,是这里做饭的阿婆,一根根掰断我的手指,还有他,是阿婆的孙子,将匕首狠狠刺入了我的心脏,你再看那个人……”看着下方一个个眼神茫然的人类,听着初晴平淡如水的话语,鹤丸国永本来就赤色的眼瞳更是红的如同鲜血,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本体刀。“还有一个人。”初晴伸手摁住了鹤丸国永的手,看着蹑手蹑脚走过去的小丘笑道:“小丘啊,是个好孩子呢。经常给我送饭菜,还给我伤药,从来不会对我做什么,正因为他我才一直隐忍,但是……”听到“但是”二字,鹤丸国永的手指一颤,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他被他的父母杀了呢。”初晴伸手搂住了鹤丸国永肩膀,几乎是半吊在他的身上笑道:“因为他的父母觉得他不听话了,所以决定杀了他养一个听话的孩子。”“怎么会……”“什么怎么会?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初晴边哭边笑着,眼泪挂在明明满是笑容的脸上令人揪心,“不听话杀了重养就好了,这不是非常正常的吗?小丘变得很听话,也跟着他们来折磨我了,那对父母成功了啊!”“咣”地一声,太刀直接掉落在地上,鹤丸国永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有这样的世界?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坏掉了啊。”初晴淡淡说出了鹤丸国永的心里话,擦掉眼泪松开鹤丸国永,看着下方的那些人说道:“我知道,杀了这些根本就没有记忆的人是错误的,但是,一千八百三十二次,我都会一一杀回去。”哪怕,明明就知道是错的;哪怕,自己在做和他们同样的事情。但是,没关系啊,反正他们都会忘记,比起怎么都无法忘记过去的自己,这些人是何等幸运?看着初晴从未在本丸之中流露出的疯狂眼神,鹤丸国永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将她轻轻拥入自己怀中。“主公,都过去了,我会保护你的。”鹤丸国永少有的没了往日戏谑,眼神坚毅,“这些腐朽的存在,早就应该被斩杀一空了!”初晴的目光却始终冷淡,声音平静:“我只想……只想永远忘记这一切。”只想要一场真正的不会复活的死亡。长期处于黑暗的人会极度的渴望光明,更何况初晴这种从小就生活在折磨中的存在,所以,小丘对她的好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即便斩杀所有,也不会伤害小丘分毫。即便,现在那个小男孩也对她敌意满满,但……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我们回去吧,大家要等急了。”初晴拿出了小镜子。鹤丸国永拿出纸巾轻轻为初晴将脸上的泪水拭去,捡起太刀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开心一点嘛,你这样,大家可是会担心的!”“就是要让你们担心!”初晴一下子笑了,“好不容易有人担心我,当然要让你们担心!”“是啊是啊,要把这么多年的关怀一下子补回来才行。”鹤丸国永伸手将初晴抱了起来,“这样的关心如何呢?”初晴朝他眨眨眼睛,“你这是耍流氓。”鹤丸国永低头轻轻亲吻初晴的脸蛋,看着对方的脸上迅速染上红晕,这才低笑,“这才是耍流氓。”初晴红着脸,几乎是转移话题一般的拿出小镜子,破开空间让两人重新回到了天守阁之中。“现在你应该不会搞事情了吧?”被鹤丸轻轻放到床上,初晴抓着被子看他,“你应该知道,对我来说,死亡是最好的结局。”“我可不认可!”鹤丸国永直接反驳,俯下身子轻声在初晴耳边低语:“对我来说,让主公幸福才是最好的结局。”所以,死亡什么的,鹤丸可不觉得三途川是什么好去处。“主公,是您回来了吗?”压切长谷部激动的打开房门,看到两人亲密的举动顿时惊呼出声,下一刻拔出了腰间本体刀,满是恶意的死死盯着鹤丸国永,“竟然这样对主公,鹤丸殿,你必须要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什么啊?鹤丸国永有些发懵,“不,我这不是在恶作剧!”“不是恶作剧就更加恶劣了!”压切长谷部一刀朝着鹤丸砍了过去,“准备好承受恶果了吗?”才没有!鹤丸国永如同炸毛的猫,一下便跳出了窗户,只是这一次脚下一滑,竟然直接跌在了地上,少有的全身都与大地亲密接触。“噌”,耳畔有刀出鞘的声音,鹤丸国永抬起头来,就看到大俱利伽罗冷着脸看着自己。“鹤丸你也有这种时候吗?”下一刻,一刀朝着鹤丸国永挥下。“不,你们……”鹤丸国永简直欲哭无泪,起身便跑,“这个惊吓,真的是太大了呢!”大到有些无法承受啊。廊下,三日月宗近抿了口茶水笑道:“哦呀哦呀,鹤丸还是这么有活力呢,被这样的追逐一定也很开心。”一旁的小狐丸抬头看了眼,立刻默然,不,他不会感到开心的。刀解室之中,骚速剑一直在寻找逃走的机会,只是他的本体刀已经被收缴,就算想逃又能够逃到什么地方?周围都是一些刀剑碎刀后的碎片,刀解池也是被经常使用的样子,这所本丸难道是暗堕本丸吗?“这可就糟糕了啊。”骚速剑心情开始烦躁,“身为稀有刀的我,若是死在这里……”“死在这里又如何?”烛台切推门走了进来,之后将饭菜放到了刀解池旁边,冷眼看着他。“烛台切啊,能不能帮我说一下,我想见见你们审神者。”骚速剑笑着一甩头,“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是一队的吧?”“如果你早来几天的话。”这是什么意思?骚速剑已经认定这里是所暗堕本丸,不管是这里刀剑的碎片还是之前那个长满骨刺的鹤丸国永,这一切都不正常,所以烛台切怎么可能是正常的?“干一场大的吧,你不想杀了审神者吗?”骚速剑凑到烛台切身边,“虽然很危险,但是值得一试。”“我会去告诉主公你想见她的事情。”烛台切十分冷淡,“但是,请切记,不要对主公出手。”“护主吗?”“除此之外,还不想你直接被碎刀。”烛台切摸了摸自己的眼罩,沉声道:“毕竟,这所本丸的正常刀剑太少了,虽然你也不是太正常。”但至少没有暗堕。这是什么话啊?骚速剑不明所以,却在对方转身的时候快速出手抓向他腰间本体,结果就见烛台切突然转身,本体刀直接抽出,横在了对方伸出那只手的手腕处。骚速剑一下子尴尬了,想缩回手却又一时不敢,直到对方将刀子归鞘。“什么啊?这么警惕,果然是暗堕本丸吗?”骚速剑缩回了手,抱胸笑看着对方。“的确是暗堕本丸没错。”烛台切光忠冷冷看着他,“所以,轻举妄动的话,可是会碎刀的。”骚速剑心中一震,就见对方转身离开,却没有收走放在桌上的食盒。走过去打开食盒,骚速剑看着里面的丰盛饭菜愣愣出神,半晌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故作无所谓的笑笑,“什么嘛,付丧神明明不需要吃东西。”【骚速剑】“主公对我们的忍让其实都是因为协议?”“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有那份协议嘛,会这样想不是很正常的吗?”“不,这只是因为你们太幼稚了。”“幼、幼稚?”“你们至少也要将我绑起来,然后砍掉我的四肢,将我折磨个十天半个月再杀掉我才会生气,可你们只想把我关起来或者直接杀掉,实在是太幼稚了。”当知道了真相之后,鹤丸国永与初晴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宣告破碎,这到底是怎样的主公啊?手段那么残忍真的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