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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快吃吧。&rdo;父亲毫无表情地说着，将盛有烤面包片的盘子放到餐桌上。健一拉开椅子正要坐下时，看到了桌布上的酱油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布，觉得那摊污渍似乎在对他说：摔坏的餐具扫除干净，伤心的家人赶回房去，可仍有痕迹无法抹去。兄弟，你就这样若无其事地上学去了?

&ldo;爸爸，&rdo;健一出声道，&ldo;出什么事了?&rdo;

父亲默不作声，往咖啡杯里倒着咖啡。

&ldo;我第一次见你跟妈妈吵架，真吓人。&rdo;

父亲依旧面朝水槽，开始喝咖啡。

&ldo;爸爸。&rdo;

父亲背对健一，提出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ldo;你昨天傍晚出门了吗?&rdo;

健一吓了一跳：&ldo;跟这事有关系吗?&rdo;

&ldo;我问你出去了没有?&rdo;父亲的语调中开始有点不耐烦的意味了，&ldo;跟朋友出去了吧?&rdo;

&ldo;嗯。&rdo;健一简短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父亲一阵沉默。

&ldo;去哪儿了?&rdo;

&ldo;陪朋友，给他妹妹买圣诞礼物，去了购物中心。&rdo;

&ldo;这样啊。&rdo;父亲嘟囔了一声。他猛地把喝剩下的咖啡泼进水槽，随手将咖啡杯放在一旁。&ldo;没跟妈妈说吧?&rdo;

&ldo;出门时她正睡着呢，就留了一张便条。&rdo;

父亲以惊人的速度骤然转身，面朝健一，眼里喷出怒火。

&ldo;真的吗?&rdo;

&ldo;真的。&rdo;

&ldo;便条放哪儿了?&rdo;

健一指了指起居室里的桌子，说：&ldo;那儿……&rdo;

&ldo;妈妈说没看到过便条。&rdo;

&ldo;可我确实是写了便条才出去的，没有不声不响地溜出去。我知道那样做妈妈会担心，会打电话去爸爸的公司。&rdo;

父子间的问答进行到这里，健一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如此。他心里暗忖道。

估计是昨天健一写的便条不知所踪，也许被靠垫什么的挡住了。母亲没有看到便条，便心慌起来，不知所措。于是她像往常一样往父亲的公司打电话。那时父亲可能特别忙，不便接电话，别人替他接过后，说了声&ldo;你家太太真够呛啊&rdo;之类的话，让父亲很不爽。

今天早晨回家后，父亲训斥了母亲，母亲也发了脾气，两人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