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绝佳的箭术。
谁教你的?他问。
我自己偷学的。她小小声的说,明亮的大眼闪呀闪的——
她的剑法也不错。
谁教你的?他又问。
偷看来的。她嘿嘿英两声,神情颇为得意——
她的骑术精湛。
谁教你的?他再问。
摔几次就会罗!她说来轻松,像是理所当然似的——
她的枪法俐落。
谁教你的?他还是问。
这回,小小歪着头想了想,才回答:不记得耶!好像就这么会了。
另外,她还能在顷刻问便剥掉一只兔皮,并剔除内脏、洗净、上枝烘烤。
谁教你的?
这还用人教吗?她们高头,骄傲的说。
耶微隆庆看着她,静默了一会儿,才又再问:你的书应该也念得不错吧?
哈哈!小小傻笑出声,模棱两可的回答:大概认得几个字吧!
耶律隆庆挑挑眉。那女红呢?
没试过。这次她很直接坦白的表示。
中馈(指妇人在家煮饮食之事)?
小小傲然挺胸道:我会烤野兔,烤辱猪也试过一回。
那琴棋书画呢?
只通了九窍,还剩一窍不通。她有些心虚的说,还刻意加重一窍不通的语气,只是不晓得他有没有听懂就是了。
他认输了!他发现,他可爱的小妻子只是长得像娇娇柔柔的宋室女子,但她的内心却是十成十北地儿女的本质。析津府为辽国南京(即今之北京),本是辽的陪都,为了便于指挥南进,于是萧太后决定暂时定都于此。
一大清早,街上便已聚集了不少的摊贩,来往人群众多,应小小的要求,耶律隆庆陪着她慢慢策马走过外城,以便她观察辽国人的日常生活。
辽国男子一般穿羊狐皮袍、皮裤,较富有,或稍有地位者则在肩背间围着锦貂制成的贾哈。女子则着各色团衫,直领、左衽,长裙前长可拂地,后面曳地五寸余,双垂红黄带,头梳罗髻或垂辫。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小小觉得恐怖的是辽国男人的脑袋。耶律隆庆的随行人员都头戴毡帽,所以小小一直没发现帽里的乾坤。事实上,大部分的人也都头戴各式顶帽,皮帽、毡帽、狐帽、貉帽等,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嘛!可那些没有戴的人……还有偶尔摘下帽子抓抓痒的人……
天哪!他们顶着光头还不打紧,为何还要特地在两鬓或前额留下一或两绺如铜板大小的头发呢?而且还将其修剪得奇形怪状的!
小小瞪了半天,倏地仰头盯着耶律隆庆,有些怕怕的问:你们辽国人都是那种……那种头吗?
耶律隆庆随意的瞟了一眼。是啊!那叫髡发。
已经是光头了,还髡什么发!小小嗤声道。你为什么没有那样?
他耸耸肩。长年打仗,连胡须都顾不着了,哪还有时间顾到头发这种小事。
你是说,小小眯着眼看他,若是不打仗了,你就要去弄出那种怪头吗?
耶律隆庆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小小霍地抓住耶律隆庆的衣襟,将他猛往下扯,直到他们眼对眼、鼻尖相碰。我郑重的警告你!你要是敢动你头发的歪主意,我就……就……把你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