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家里这么多口要吃饭,哪还有钱找工作。你这个月开始给家里交生活费吧,一月十块,不能少了。”三大爷也不含糊,能算计的事绝不放过。
阎解成没好气道:“爸您也忒能算计了,十块钱都够两个人吃一个月的了,那还是顿顿二和面馒头。”随后指着碗里的玉米糊糊:“就您这三块钱顶天了。”
“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爸说话的,玉米糊糊怎么了?要不是我和你爸算计,有你的玉米糊糊吃?”三大妈指着后院方向道:“你生在42年,那会粮食一天一个价,不算计能活着?你们兄妹四个我和你爸都全乎的拉扯着。你看看这满院人家多少人当初都是……哎……”
三大妈长叹一声没再说话。
三大爷接着道:“那些年呀,乱啊。乱世中,你卖儿鬻女,他易子而食。所以,我算计怎么了?为了活着算计算什么?”
听到这话,阎解成也理解三大爷。虽然现在生活相对好了很多。但是好算计的性格却是改不了了。
听着三大爷亦真亦假的话,阎解成最终还是向三大爷妥协了,一个月上交十块钱的生活费。当然,前提是找到工作后。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阎解成裹着棉衣,向着街道办的方向去了。
不一会儿,到了街道办办公地6四合院。一眼看去是一座两进的院子,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地,显得很是忙碌。
还有个别推着自行车的办公人员,看得阎解成极为羡慕。
跺跺脚,趁着王主任空闲,赶紧走到跟前。
“主任,您早啊。”阎解成赶紧打招呼。
王主任看见他笑道:“是你小子,这一大早找王姨有事吗?”
“这不,我自从初中毕业没找到工作,一直在打零工,最近零工都没有了。来街道看看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工作。”阎解成赶紧说明来意。
王主任从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仔细的看了一会。合上本子道:“我这边倒是有几个。”
顿了顿,接着道:“有一个是棉纺厂招学徒,还有一个第三轧钢厂,他们招电工和线路工。电工需要电工证。”
阎解成听到此,心下一喜。
电工、线路工,这他都行呀!
要知道在后世他虽是工程师,但是刚开始也是从线路工干起来的。
从中级工到高级工再到技师,那都是一路考过去的。后来更是负责线路工的培训和等级考试。所以线路工的活那是手拿把攥。
电工也不是不行。
不说学习过施工电力等课程,更是为了补贴,分别考了高、低压电工高级工证书。
对于这个约等于人均文盲的年代,做电工想必是极为合适的了。
脑海闪过几个念头后,阎解成向着王主任道:“王姨,今年还有电工考试吗?”
轧钢厂报到
王主任摇摇头道:“今年区里主持的电工考试,在上周结束了。不然凭你初中文化知识,学习一下,还真能考出来。”
说完还满是遗憾地摇摇头。
阎解成听后,心下道,也罢。这年头的电路虽然简单,但是质量差呀,劳保稀少,一些防护措施缺失,干电工其实很危险的。
“那王姨……我可以试试第三轧钢厂的线路工吗?”
王主任遗憾的摇了摇头,道:“哎,线路工虽然入职就是正式工,但他们轧钢厂要进行考核的?”
原来第三轧钢厂是两年前开始和娄老板公私合营的,现在私人已经退出了,需要改造升级。不仅有部分从北方邻居处来的轧钢设备,还有其他设施设备也需要全面升级。
这不就需要修建一条从轧钢厂到火车站的铁路,用于钢锭和产品的运输。
想想也是,就轧钢厂那七八辆汽车,后勤用起来都不太够。
所以,主要还是靠铁路运输。
“王姨,这不巧了嘛,我这几个月一直在给路局干活,天天向里面的老师傅学线路知识。”阎解成看着王主任笑道。
阎解成还真的在这三个月时间,向很多老师傅请教了很多问题。
作为老同行,看见半个多世纪前的老前辈,还是有很多问题的。半个多世纪的时间很多技术是不一样的,标准差距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