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日论功,你我也难找出个理由反驳红云日后偏袒弟子。”准提满脸恨恨,极为恼怒说道。以他圣人心性,何等坚毅!但是一提到红云,却还是忍不住怒形于色。尽是因为红云曾辱他、败他两次,他的心神出现了一丝缝隙,才如此不合常理。“师弟既然明白这点,当需全力挽回几分。”“师兄既然如此说,那师弟也有要求了。”准提眉眼一开,盯着准提道。“师弟请说,师兄自然全力相助。”“师兄,师弟想借你那大弟子一用。”“弥勒么?”接引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师弟难到忘了?他已经做过一难,却不能再出面了。”“师兄,师弟说的并非弥勒,而是指你真正的大弟子。”准提见接引果然没有听出他言下之意,淡淡笑着解释。“师弟!”接引听的准提提醒,霎时明白过来,禁不住从莲台上站起来,盯着准提肃穆道:“师弟,这话休要再提。”“师兄,如今到了何种地步,师兄应该知晓!若是还犹豫不决,到时我西方释教,再不需立足天地了。”准提一见接引拒绝,立即出口打断他的话道。“师弟,若是放出他来,却不知又要给你我惹多少麻烦了。师弟难道忘了当年他的行径?”接引话中已然有了几分怒意。“师兄,此一时,彼一时。当年你我尚未证道,法力比他不高多少,如今你我证道时日已久,他早已不能成为威胁,却正是放他出来,难为红云的时候!”“师弟糊涂!既然他无法难住你我,又如何难住红云!”接引摇头苦笑起来。“师兄,自然是去为难那猴头,但若是那猴头无法应对,到时红云怕是不能不干涉,这样也好让他知道我西方教人物厉害!”“师弟,若仅是如此。以我之见,还是不要放他出来。毕竟他的身份如今还不能确定,若真如他所说,他来自什么宇外天域,到时引来他的族人,却又如何是好。师弟,天道无常,万一有何变化,你我如何向圣师谢罪!”接引脸色愈发严肃起来。“师兄,岂能相信那厮的说法。如今已然过了百万年,却怎不见他那什么族人来救?师兄,分明是他狡诈,诓骗你我。以我之见,他顶多是洪荒之时,天地诞生的一个异种!”“师弟,难道除了他,你便不能想起其他人了。”接引皱眉沉思,盯着准提,却还是犹豫不决。“师兄,若以你之见,我西方教弟子中,有谁比他法力更高?万年前,你我合力将他禁锢时,他已是准圣实力,如今虽然未有突破,想来也是大有精进,再加上他了吞天的本事,小小孙悟空,如何是他的对手,到时只需让金蝉子做了这场功德,自然可以补救许多。”“师弟,容我再想想。”接引皱眉坐上莲台,静静苦思起来。准提见此,也只好在一旁静等。却说三藏、行者、八戒、沙僧师徒一路西行,正是时序易迁,又是冬残春至,不暖不寒,正好逍遥行路。这日师徒几人正行,忽见一条长岭,岭顶上一条悬天路,如同鹰翻脊背一般,笔直倾斜而下。三藏勒马观看,那岭下荆棘丫叉,薜萝牵绕,虽是有道路的痕迹,左右却都是荆刺棘针赶紧叫道:“徒弟,这路怎生走得?”行者道:“怎么走不得?”三藏无奈,只好又道:“徒弟啊,路痕在下,荆棘在上,只除是蛇虫伏地而游,方可去了。重生洪荒之我是红云红云出关悟空善念红云出关悟空善念若你们走,腰也难伸,教我如何乘马?”八戒见悟空故意难为唐僧,有意逞能,道:“不打紧,等我使出钯钯柴手来,把钉钯分开荆棘,莫说乘马,就抬轿也包你过去。”三藏见八戒逞能,索性激将道:“你虽力大,如此荆棘遍野,望去不下毫无尽头,你却如何能开辟出路来?”行者道:“不须商量,等我先去看看。给八戒探探底,他便知道行是不行。”当下行者将身一纵,跳在半空看时,却真实一望无际,遍布荆棘,人马难行。行者看罢多时,找不出一条路来,只好将云头按下道:“师父,这去处远哩!”三藏问:“有多少远?”行者道:“一望无际,似有千里之遥。”三藏大惊道:“八戒,如此怎生是好?还能开辟道路么?”沙僧赶紧上前解围道:“师父莫愁,我们也学烧荒的,放上一把火,烧绝了荆棘,在过去就是了。”不了八戒一听这话,却是不依:“胡说,烧荒的须在十来月,草衰木枯,方好引火。如今正是茂盛之时,怎么烧得!”行者道:“就是烧得,也不知道要烧死多少生灵,只怕师父慈悲人儿,难以同意。”三藏面上一阵尴尬,只好愣愣道:“如此,怎生得度?”八戒却是不急,笑道:“要得度,还依我。”当下八戒说完,捻个诀,念个咒语,把腰躬一躬,叫声“长!”霎时便长了有二十丈高低,八戒再将钉钯幌一幌,叫声“变!”钉钯霎时变作三十丈长短,八戒再不停留,拽开步子,双手使钯,将荆棘左右搂开,回身道声:“请师父跟我来!”三藏见了甚喜,即策马紧随。后面沙僧挑着行李,行者也使铁棒紧跟开。这一日八戒未曾住手,几人大约行有百十里,见将次天晚,有一块空阔之处,当路上有一通石碣,上有三个大字,乃“荆棘海”。下有两行十四个小字,乃“荆棘蓬攀八百里,古来有路少人行”。八戒见了笑道:“等我老猪与他添上两句:自今八戒能开破,直透西方路尽平!”三藏欣然下马道:“八戒啊,累了你也!我们就在此住过了今宵,待明日亮,你再开路,我们依旧赶路。”八戒又是一笑道:“师父不急,如今趁此天色尚明,我等有兴,连夜搂开路走他娘!”三藏见八戒不累,遂只得相从。八戒上前努力,师徒几人毫不停留,马不停蹄,又行了一日一夜,又见天色晚矣。却看到前面影影绰绰,高山树影,依然似乎走出了尽头。师徒几人顿时一阵兴奋,也不停歇,加紧往前赶路,果然出了荆棘海,外面却是一好一个三春光景。师徒几人心中一送,便自寻芳踏翠,缓随马步,才行不远,便见一座高山,远望着与天相接,竟然堵住了前路。眼见一座一座似与天齐的高山阻住前路,师徒几人俱是泄气,三藏更是扬鞭,叹息道:“行者,那座山也不知有多高,却似接着青天,透冲碧汉,却如何过去!”行者并不急着回答,当即纵上云头,仔细去看,但见这山四方倾斜,如同方斗,高低大小无法猜度,少说也有三万仞高,方圆九万里。行者看的仔细,落下云头,对三藏道:“自古没有个接天的山,眼前不远处这座,也未接着天!”八戒见行者自上次回来,便不再忍让,一味反难三藏,便反问道:“自古没有个接天的山?师兄,那为何把昆仑山号为天柱?”行者笑道:“你不知道!自古天不满西北。昆仑山在西北乾位上,故有顶天塞空之意,这才得名天柱。西北天不满,自然未曾接着天!”沙僧见两人又要打口仗,上前笑道:“师兄把这好话儿莫与他说,他听了去,又去给别人显摆。我们且走路,等上了那山,就知高低。”当下师徒几人又往前赶路,走了半日,才到山前,遂一步步往上行来,这一路行过,所见无却是大有不同。唯见林中风吼,涧底水啸,鸦雀飞不过,神仙也难行,千崖万壑,亿曲百湾,尘埃滚滚,怪石森森,山中云雾,浓如水沫,不时虎啸狼吼。三藏一路行来,心惊不断,幸好有行者毫不留手,手中一条金箍棒,旋转如轮,吓的虫虎豹退后而去,开辟道路,在前引导,这几人才慢慢攀上山去。在山上少说行了三日,这一日过了一道岭,正往前行,忽见半山腰祥光蔼蔼,彩雾纷纷,有一所楼台殿阁,又隐隐有钟磬之声不断传来。三藏听到声音,仔细一看,奇道:“徒弟们,看前面那是个甚么去处。”行者抬头,手搭凉篷,仔细观看,顿时不禁一阵惊奇。但见,玉宇金楼,一座宝刹就在眼前。这宝刹竟然比婆娑中土那雷音寺竟然还要超凡,只见那禅院佛塔到处林立,闪烁金光,恍然一座金色神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