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戏言,既然已经许诺给你,你的要求……朕准了!”
“走啊,快走啊!怎么不走了?”
“回头,快回头啊!别挤了,赶紧退!”
“怎么了,怎么了啊?”
“城门封了,出不去了啊!换个方向,别堵着啊!都让开,快让开啊!”
郢都西大街,一头直通西门,另一头连接郢都最大的集市,四方商贾大多由此处出入,往来客流难以计数,极为繁华。平常时候,宽广的道路可容十马并行,两旁密密麻麻全是店铺,更有大量摊贩在两边不停吆喝。
此时,往日荣景不见,店铺皆关,摊贩不见,大路上堵得水泄不通,随着清洗活动展开,路上尽是神色慌张,背着包裹的人们,扶老携幼,急于出城避祸,将此视为逃得大难的唯一希望。
只是,原本永不关闭,欢迎天下来客的西大门,这时紧紧封锁,手持长刀,凶神恶煞般的官兵排成一排,守在门前,驱赶百姓,未能取得通行证的人皆被赶回。
长长的队伍塞在城门前,将西大街挤得满满当当,摩肩接踵,进退两难。
与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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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郢都的另外七座城门前,皆是一般场景:紧锁的城门,将逃忙的百姓堵得欲逃无门,满城中处处骚动,生路断绝的人家哭喊嘶吼,绝望而徒劳的狂奔,在他们身后,则是官差的厉喝与怒骂。
“哪里走!”
“不停,就死!”
“该死的反贼,都杀了!”
四处奔走的官差,不停捉拿试图突破封街的逃忙民众,胆敢有抵抗者,格杀勿论,这座往日著名的艺文之都,刹时间处处凄声,遍地哀嚎,鲜血横流,被愁云惨雾笼罩。
“都给我守好了!绝不能让人侵入乐坊半步!”
乐坊门口,金大执事指挥手下站位,将大门牢牢守住,频频出声厉喝,强调任务,周围的保安与杂役却无人回应,而是齐齐看向他,每个人脸上都是错愕。
乱民连逃头来不及了,又有谁会来乐坊找事?真正危险的……其实是那些官差,他们去到哪边,那边就是家破人亡,可若官差跑来乐坊拿人,大家难道要暴力抗法不成?那岂不是直接坐实了谋逆?
所有人心中的共同忧虑,金大执事又何尝不知?当下无奈喊了几声,让众人好好干活,就不再说话,只是在后头默默打量,目光一路扫过,眼中最后映出陆云樵的身影。
这个小年轻貌不惊人,平时勤勤恳恳,一贯低调,却因为和白夜飞走得近,被团里人当成升天的鸡犬,在保安和杂役里,不少人都暗恨为什么不是自己走运,故而关于他的背后闲话,最近越来越多。
但在自己的眼中,却不认为他是单纯走了狗屎运,反而愈发觉得这小子不简单!
特别是庆典那晚,旁人没有感应,只以为全赖自己一路解危,其实好几次危机,都是这小子不着痕迹地化解,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如果没有这小子,大家不可能有惊无险地托庇于太乙真宗,得以不用成为巨大伤亡数字的一份子。
……或许…他就是白小子暗藏的一着厉害棋子,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白小子现在不在,真要出了什么事,或许只能靠他了……
陆云樵默默做事,感受到身后投来的目光,不经意侧目一眼,确定是金大执事,又浑若无事地继续干活,心中却无声叹息。
……该走了……这里不能再留了…
乐坊之内,人心惊惶,女团成员都聚在董珍珠的办公室,围着团长,一个比一个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全指望她拿个主意。
“怎么办,怎么办啊……”
珊瑚坐在董珍珠旁边,抱着她骼膊,连声询问,形容惨淡,面色煞白。
“我刚刚出去看过的,外头到处都在抓人,每条巷子都被封了街,谁也不准出去,分分秒秒都听得到惨叫声,好吓人啊……那些官差,根本什么都不管,看到人就抓,有些直接上了枷锁带走,还有些连枷锁都不用,直接用麻布袋套着人就拖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贩子呢……弄得一路都是血,好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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