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如今他再一次得以见她了,然而她的眼里却似乎多了一层冰冷,她不再迎接他那热切的目光:
“三皇子所言为何,奴婢竟是不懂。”
这话平静得很,然而却是十足地否认了当日的相遇了。三皇子还为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庞保就动怒了:
“大胆奴婢!跪下!”
妤儿顺势跪下,深深叩拜。
三皇子在宫里一向是见的笑脸,如今妤儿如此,他实在是猝不及防,然而他却又不满,觉得庞保此刻有些煞风景:
“庞保!”
庞保见三皇子有些怒了,想起了前些日子的罚跪,只得噤声。
朱常洵觉得满屋子的奴才有些碍眼,他抬起头,下令道:
“你们都先退下,本王要和这刘妤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小主子,此事不可!”
这刘妤的心思无人知晓,让她和小主子身在同一间屋子里,倘若出了什么事情,那该如何是好?庞保有些害怕,他并不敢担这么大的风险,然而朱常洵却不耐烦:
“你也想尝尝那板子的滋味吗?”
他猛地望见妤儿眼神里厌恶的神色,心中一沉。庞保无法,知道再与朱常洵僵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只得悻悻地退下,屋子里的其他奴才奴婢们都是看他眼色行事的,如此一来,也都一一退出。
屋子里如今只剩下了妤儿和朱常洵二人。
妤儿不吭气,屋外的其他奴才严阵以待着,也不吭气。空气里如同死一样寂静。
朱常洵并不想把事情搞成如此,然而木已成舟,他有些悻悻的:
“你……起来,起来。”
妤儿并不起身,而是继续把头低着。三皇子把脸侧到一边,叹了一口气:
“我晓得,今日的这番情境,终是有些煞风景……”
他刚刚见到妤儿的眼色,他是聪明之人,马上便意识到当众责打清容一事,对他在妤儿心中的印象有了损害,先前他为了保全妤儿,故意让庞保偷梁换柱,将生半夏易主,妤儿的性命得以保全,但妤儿却眼见了一同的秀女彩儿的死亡,这等的事情非比寻常,想来,他今日如此苛责下人,让她挨板子,这种事儿被瞧见了,心中的旧伤疤又裂开,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