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了,我们回山上吧。”李荷爬起身来,脚还未踩到地面,忽地捂住腹部,颦蹙着眉。
程墨微愣:“你……”
她没说话,趿着榻下的绣履,跑进了净房。
过了许久,她还未出来。
程墨静了会儿,行出槅扇,把耳房里等候传唤的一个婢女叫了进去。
少焉,净房传出低低的谈话声。
“您别害怕,只要是女子,都会来癸水的。”
“我想起来了,姐姐也有这种包着棉花的布条。”
“月事带备了许多,您记得捎带着,下月差不多这个时候又得用上了。”
“啥?每月都会这样吗?”
“……”
婢女告退了,李荷方才慢吞吞的出来。
程墨坐在案前,单手撑着头,阖了眸,仿若休憩。
她脚步轻轻的到了拔步床边,把被子抱了起来,穿过槅扇,铺到外头的罗汉榻上。“给你添麻烦了。”她声音小小的,几乎听不见。
“昨夜那般情形了,为何不叫我?”他忽然说道。
李荷捏着被角,浓密的睫羽低垂着,含住眼底的光景。
“你仍以为,这次的事全然无错?”
她抿嘴,手里的一角被子越捏越紧。
“师尊既把你托付与我,出师之前,我自当要保你性命无忧。”他声音冷冷清清的,透过槅扇传出,“而你现下羽翼未丰,贸贸然闯入敌营,倘若出了事,却要我如何与他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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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缓缓的走过来,往他身边的地板坐了,小脸轻轻贴在他的膝头,说:“师兄,我明白了。你别生气,我以后都听你的。”
此番说是历练三月,满打满算还不过一月,藤月国就被她搅作一团乱麻。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的确不容小觑。
程墨思及此,不免一声轻叹。
转日,程仿文风尘仆仆的进了府邸。
沁芳斋里,程惜沅穿了苏绣月华锦衫,对镜贴着花佃。
他直接推门而入,面露愠色:“你做了什么?!”
她转过脸来,神情里的讶然瞬间化为惊喜:“父亲,您来了。”
程仿文望着她柔媚的脸庞,平复了一下情绪,把身后的门掩上,道:“我在问你话。”
“墨哥哥好像回府了,我想去见见他。”她拉住他的手,“父亲,您帮帮我,我不愿再被关着。”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程仿文很快找出了她话语中的关键之处,说:“你为何要见他?”
“因,因为……”程惜沅眸光躲闪,腮边莫名泛出一丝微红。
他看了半晌,登时气得喉咙发紧,把她推开了一些距离:“你竟肖想你的族兄,且还是他?!”
她眉眼里划过一丝被揭露的慌张,但很快就有恃无恐:“父亲,您跟程伯父说,只消把我送到他身边去,我,我情愿不要名分……”
他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眼里带着生疏的光:“你,不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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