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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子是想。。。求亲?”
程姨惊疑不定地试探道:“是与。。。忆诗?”
林天禄神色专注道:“千真万确,正是忆诗。此行前来也是想挑明关系,向程府正式提亲。”
“这、这可真是——”
见其并非胡闹玩笑,程姨的脸色顿时变得相当复杂。
对于眼前这名书生,她自然是多有耳闻。
这林夫子的名头在长岭内,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虽是被传的各种神乎其神,天花乱坠,但她往日仍有几分不信。
可如今亲眼所见,确实有几分独到神韵,哪怕她此时是怀着审视之心而来,亦然在心中暗道一声俊秀夺目,这等丰神俊逸的男子着实是难得一见。
而且,若当真如传闻所说才华艳绝,还有所谓的通神之能。这世间又有多少年轻女子能不为其动心?
只是——
此人的家境,似乎称不上优秀。
虽有一栋家宅,但其名下并无什么产业生意,平日里不过在做些不起眼的私塾工作。
像这等文墨书生靠着纸笔,或许能勉强养活寻常人家,可要是论起门当户对的话。。。怕是两者双方难以相提并论。
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徒增不少非议。而且这程府的家业往后该如何继承,显然会更为复杂混乱。
“忆诗,你觉得如何?”
林天禄看向一旁呆滞无言的少女:“此次提亲虽然有些太过突然,但确实是我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毕竟以我们二人的关系,若再将你有意吊着,只是白白给你增添困扰。不如坦诚相见,大大方方地将夫妻关系给订下来。”
程忆诗抬起微颤的双手,遮掩住嗡动双唇。
而少女脸上已然闪过无数情绪波澜,心中百感交集。
但这些心底翻腾的浪涛,最终却在沉默中汇作眼眶湿润,嗓音沙哑地喃喃道:“天禄你是当真想与我。。。提亲吗?”
“天地可证。”林天禄正色颔首:“提亲之事绝无丝毫悔意与迟疑,皆是我祈愿已久。”
程忆诗似是哽咽般耸动着香肩,泪水自眼角滑落:“当初天禄明明说。。。要待我们相互认识对方,重新相恋。。。然后再。。。”
“情感之事,本就是相互的。”
林天禄深吸一口气,将其纤柔右手轻轻牵起:“这数月时日我已明白你心意之坚,又怎会无动于衷,更不会再有意推脱。”
程忆诗抽噎两声,宛若啜泣般扑进了他的胸膛当中。
并没有什么情意绵绵的甜蜜情话,也没有什么感人心扉的海誓山盟。
此时此刻,唯有一位少女盘亘在心底多年的郁结,如云销雨霁般重见天日。难以言喻的喜悦与解脱涌上心头,令她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死死揪着林天禄的衣襟哭泣出声:
“娘亲,我终于。。。”
宛若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唯有在场二人能够听见。
林天禄并没有开口安慰,只是默默地将浑身颤抖的少女抱住,轻柔地顺抚着她纤细单薄的背脊。
其心中执念,他全都明白。
“。。。。。。”
而一旁的程姨在瞧见这幅场面后,刚刚张开的嘴唇不由得重新合上,神色复杂地暗暗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