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从来是个注重实质,忽略形式的人,最不屑这些东西。
所以这些排场,在南北的眼睛里,都变得极有趣。周生家的人,真是有意思,从戏院到赌场都让人印象深刻。
&ldo;这里有两种方式,平日无法解决的争端,就独自开一桌,由周生家坐庄,来替双方解决争端。无论是势力范围,生意,仇杀,或者是女人,只要你想以最小损失来解决的,都可以作为赌局的条件,&rdo;沈家明陪着她穿走于各个珠帘外,解释给她听,&ldo;另一种,就是投机取巧了,这里的筹码只能用实物来换,比如,你有一批huáng金或者毒品,或者你有什么建筑项目?只要能够估价的,都可以去换取筹码。&rdo;
&ldo;怎么估?&rdo;她好奇问他,&ldo;上船的人哪里能带这么多的东西?&rdo;
沈家明指了指西北角的一个巨大的柜台:&ldo;你只管去那里画押,下了船自然有人去兑换。&rdo;
南北喔了声,想了想:&ldo;快去帮我换点儿来,我也玩玩。&rdo;
&ldo;你有什么可换的?&rdo;沈家明倒是奇怪了,取笑她,&ldo;嫁妆吗?&rdo;
南北笑眯眯看他:&ldo;在缅甸的迈扎央,南家的三个赌场都在我名下,够不够?&rdo;
&ldo;够,当然够。&rdo;沈家明连连颔首。
金三角的范围内,最有名的赌博圣地,每分钟的流动数额,光是想想就能让人热血沸腾。
&ldo;好了,不逗你了,&rdo;南北努嘴,&ldo;有哪个是你认识的人,带我进去看看。&rdo;
沈家明招手唤来个小姑娘,问了两句后,带她绕到大堂的东南角落里。
庄家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穿着青花绣纹的旗袍,两只手扣着一对儿青花瓷碟,轻轻地,上下翻动着。
细碎的,骰子碰撞声响。
她在站在赌桌一角,仔细听了会儿,倒真没听出什么机关和玄妙之处。看来,这里真是难得gān净的赌场。沈家明兀自点了一根烟,她蹙眉,偏头避开了他吐出的烟雾,而也在同一时间被一只手臂揽住。
所有人都静了静,这个赌桌旁都是沈家的人,自然知道南北的身份,间或也耳闻过沈家这个嫡孙和南北的关系只有沈家明用一种非常诡异的表qg,叼着烟去看贴在一起的两人。
程牧阳没说什么,往桌上&ldo;大&rdo;的一侧,扔了把筹码。
他的一只手臂揽住她,手就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南北感觉他掌心的温度,想起,他的手指如何沉浸在她身体里,让她辗转反侧,难以挣脱。
小姑娘开了瓷盘,他赢了。
众人在喝彩声中,恢复了下注的兴致。沈家明也要笑不笑地,摇摇头,去看赌桌。
&ldo;昨晚睡的好吗?&rdo;程牧阳低声问她。
南北偏过头去看他:&ldo;不是很好,你呢?&rdo;
&ldo;不是很好,我一直在想你,&rdo;程牧仍旧低着声音,有条不紊地说,&ldo;如果你可以给我多一次机会,我应该不会离开你的房间。&rdo;
她嘘了声:&ldo;小声些。&rdo;
程牧阳悄无声息地,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然后,将她搂的更紧了些:&ldo;我刚才看到你,忽然想知道,你在缅甸迈扎央的赌场里,是什么样子?&rdo;
南北讶然看他:&ldo;你去过迈扎央?&rdo;
程牧阳轻轻摇头:&ldo;只是略有听闻。吴氏在迈扎央投资了三亿修建赌场,不到三年就彻底查封,血本无归。南家在这件事上,应该功不可没。&rdo;
他语调平淡,如同说着无关紧要的事。
可是所有的这些,都和她有关,南北甚至有种错觉,这个人和自己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四年,他像是如影随形,dong晓着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