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应当会回宥阳,她和大房的老太太是昔年妯娌,中间这么多年不多见,也是经常有书信往来,更别说此次恰逢其会了,而且还听祖母说起,自去年冬日起,大老太太还病着了……”
老来病至如山倒,病去也会留下一地狼藉,一日不如一日。
能让盛老太太特意提及,那怕是冬日病的不轻,更是难捱。
“这是得回去一趟。”杨文远轻叹一声。
古代路途遥远,赶路艰难,年轻人尚且如此,更别说年老力衰的老人家了。
此次盛老太太回宥阳,怕是今生和盛家大老太太的最后一面了。
这也无怪乎古代每当看见久别重逢的亲人时,都会忍不住热泪盈眶。
实在是一经别离,从此便是天涯海角,再难相见。
再度相见时,便是重获新生之喜。
“其他人呢?”杨文远继续问道。
古代交通不便,这导致了很多地方都不受官府节制,盗匪猖獗。
因此官宦人家的女眷出门,是必须要有家族男性陪同,还要有家丁护卫,如此才能安心。
而汴京离宥阳的路途遥远,路上有概率会遇到劫道的匪祸,所以杨文远问的便是盛老太太此次随行的盛家男丁。
华兰开始嘴里盘算着:
“父亲这儿……”
“如今朝堂立储时刻有变,是个有进取心的官员都不会随意离京,更别说岳父……”
“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华兰跟着点头。
“那这样说,长柏也是不能去了。”
庶吉士虽没有正式授官,但有观政、“储相”之名,还有每日弘文馆的授课、课业,更不可能离京。
“那长枫……”
华兰说着,不由得和杨文远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意味分明的苦笑。
若是长枫能靠谱,母猪都会上树了。
更别说这种关乎身家性命的事了,谁都不放心让长枫来。
这样轮番说下来,华兰也没了主意。
那岂不是还得带一个奶妈子?
“这么算起来,家里确实有些抽不开人手。”
华兰脸色有些担忧:
“那只能让父亲多派些人人手了。”
说话间,华兰的表情有些踌躇。
若是让祖母一个人回宥阳,她的心里属实是有些不放心。
有心从府上派些亲卫去,但又怕父亲盛紘顾忌盛家颜面不肯接受,反而觉得是自己嫁入了权爵之家,瞧不起自家人。
一时间犹豫不定。
“要不你到时跟着一起去?”
华兰正忸怩不安的时候,杨文远突然出声道:
反正汴京这儿无事,我也得存着休沐日子留在冬日,怕是顾不上你。”
对呀,这样不就有了上好的名头?
官人考虑的就是周到。
“不过,父亲那儿不一定说得过去吧?”华兰面露顾虑道。